痊愈,”依旧改变不了那抹底色——她是个过分追求目标的人。
她若是发力,他就是目标。
夜真是好深了。屋里屋外站了半宿,站得他腰酸背痛。凌彦齐想,就算被人当成gay,也还是送客好了。
第二日清晨,驱车离开西山湖,凌彦齐气色不错,一点也不像只睡五六个小时。堵塞的车流中,放了一张霍洛维茨的玛祖卡舞曲,节奏轻快明了,心情也格外的好。
卢聿菡半瘫在副驾驶位上:“用得着这么开心嘛,好似从盘丝洞里出来。”
“一大早的,还不许人开心了。”
“堵成这样,看来又要迟到。”卢聿菡半眯着眼看他,“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钻石项链都送了,还把女神推出门去。你到底怎么想?昨晚我都被微信里的信息吵死了,全他妈是私聊,一个劲问我,你是不是个gay。”
凌彦齐本来想说,宁可被人当成gay,也不能欣然入局。他以前以为这只是卢思薇的局,现在看来也是彭嘉卉的局。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话到嘴边,又想起昨天见识了一整晚的姐妹之情,真真假假看不清楚,怕卢聿菡原话传给彭嘉卉,因此长话短说:“那你就说是好了,省得以后还要应付。”
“那对得起嘉卉吗?还有我要到处嚷嚷,说我哥是个同性恋,我没贬义啊,那还不得被我姑给打死。”
“得了,全世界你就最怕她。”凌彦齐踩下油门,突然又问:“那个嘻哈歌手?回国了么?”
“你说凯文?春节前就回了。”
“那,现在做什么?”
“还能干嘛。家里开酒店的,不想接班,组了个地下乐队,有时候也会去酒吧打碟。”
“哟,”凌彦齐惊讶一声。这卢聿菡大清早的就在他车上躺得要死不活,像是从没睡够觉似的,“春节就回来了?怪不得节后你总嚷着说在加班,好几次的家庭聚会都没参加,形迹可疑。”
卢聿菡手指放在唇中间:“保密,知道不?从今而后,你对嘉卉再敷衍,我保证,也不对姑姑透露半个字。”女人的友谊,出卖起来也是毫不心疼。
凌彦齐点头:“不止嘉卉。”
卢聿菡没明白过来:“齐哥,什么意思?”
“你哥我又不是和尚,成天吃素。无论我和什么女人在一起,都不许向我妈打报告,必要时还得打打掩护。被无情地统治这么多年了,我们也得学会互帮互助。”
到这个周五,凌彦齐不想回家也不想约会。驱车到永宁街上,“旧时时光”一团漆黑,门上一把将军锁。真是不再营业了。
他不想突然地叨扰姑婆,于是驱车离开,交通路口等红绿灯时,好远看见“muse”(中文名:暮色)的霓虹招牌,在灰黑的天际中闪烁不停。他想起,卢聿菡所说的那个凯文,打碟的酒吧就是这里。去看看是何方神圣吧。有时候的人生,也确实太他妈无聊了点。
驶近一看,这是一间废弃厂房改头换面的夜店。人还在停车场,已听到激烈的舞曲节奏。
凌彦齐对这环境一点也不陌生,只不过和歌手分开后,不论酒吧还是夜店,都光顾得少了。谈不上伤心,也没必要留连。
踩着复古破旧的铁旋转楼梯上到二楼。入口一站,电音响彻全场,舞池里人潮拥挤。他还是低估了这分贝,震耳欲聋,震得他心神俱裂,愣是没想起那个交往三年的歌手叫什么名字。
他挨着舞池最外围的边,走向dj台。正在台上打碟的是一个嘻哈打扮的年轻男人。反戴棒球帽,留点络腮胡,穿宽大的格子衬衫。
无疑,便是凯文了。
凌彦齐站在台下观看,他曾学过打碟。当然,以他什么都想试一下的个性和能力而言,算不上精通,而且好多年不沾,时日一长,脑子里记得再多的抓拍、接歌技巧也没用,身体全给忘了。
他的每样爱好,差不多都这样。以好奇做开始,以时间和金钱做投入,以毫不留恋的抛弃来收尾。从不善始善终。但他还会看、会听,台上这个人,无疑深谙此道。
以他的眼光来看,凯文长得不算高大帅气,但人在万众瞩目下,优点会被格外放大。
他的混音技巧、身体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