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等到玄珏进入自己设置的领域内时,头发上融化的雪水滑落了下来, 滴玄珏睫羽上。
眨了眨眼睛, 睫羽便被这小小的水珠浸透。
踏入四季如春的结界,玄珏甩了甩满是风雪的袖子, 并未被沾湿的衣袖抖落了一地的水珠, 低头看着干燥的地面上星星点点的水渍, 玄珏微微勾了勾唇, 她偏头向后望去。
在她身后, 天地之间浑然一色,一片冰天雪地,就如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路上再美的风景也仅仅只能让她停下脚步,驻足观赏一番;在路上遇到的人再如何合拍,最终也会分道扬镳;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玄珏缓缓垂下眼帘,甩了甩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水渍的袖子,转而向冰莲花池的方向而去。
忽略掉清问的存在, 落雪峰或许又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样想着, 玄珏觉得自己还是去闭关吧, 将外界的纷纷扰扰都隔绝在冰莲花池之外, 于她而言,还是不多听多思多想的去修行吧。
……
自得到了东方旬将命不久矣的消息之后,清空就陷入了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
无论是她知晓的剧情, 还是系统透漏给她的消息,她都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一天居然会如此快的到来。
明明她上一次传信回去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这样想着,清空忍不住红了眼眶,站在清空身边一直沉默的清衍见此,朝清空伸了伸手准备为她抹去眼泪,但在伸出手之后又马上反应过来的收回了手,转而递给了清空手帕,“擦擦眼泪吧。”
接过清衍递过来的眼泪,清空垂着头擦着眼泪,避过清衍的视线,免得被对方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见笑了。”
“没事。”
捏着手帕,清空擦着眼泪,努力想要止住眼泪,然而却越擦越多,手帕很快就被浸湿了。望着清空这幅哭得身子都一抽一抽的模样,清衍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递手帕的行为,如果他不递给清空手帕的话,说不定清空不会哭得这么厉害。
这样想着,清衍抬了抬手,轻叹一声后,随即搂住了清空的肩膀,“想哭,就好好的哭一场吧。”
将将压退了心魔,还没有从那些莫名的心绪中回过神来,清空便收到了东方旬命不久矣的消息,连番刺激之下,在清衍的轻声安抚之中,清空难得不顾形象的搂住了清衍的脖颈,在自己的脸埋在清衍怀中,狠狠的哭了一场。
一边在清衍怀中抽噎着,清空一边联系着系统,妄图从系统那里找寻到救治自己父亲的办法。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延长我父亲的寿命?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此世的父亲东方旬于她而言是无比重要的存在,而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东方旬于她而言,已经是重若生命的存在,如果能够让东方旬长长久久的活下来,哪怕她将为此折寿都愿意,就怕她只能毫无办法的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死。
而对于清空的这番恳求,系统只是淡淡的回了她一句话,天命不可违。言下之意便是东方旬的死亡是注定的,甚至就连东方旬将在何时何刻死去也是早已经注定了的。
‘……’即使深知自己不会得到有效的答复,但在系统直言告诉她“天命不可违”时,她仍旧忍不住心头一紧,一种将要痛失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袭击了她的心头,甚至让她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借着清衍的帮助,勉强站稳的清空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清衍轻轻拍打着清空后背,努力平缓着清空的呼吸,在有节奏的拍打声中,渐渐脱离了那种莫名状态的清空不再感觉呼吸困难,她抬眸看向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放在她后背的清衍,透过有些模糊的视线望着满目关怀的清衍,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发现其实清衍长得和清问不分伯仲。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时候,清空脸一红,后退一步退出了清衍的怀抱,微微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清衍道谢,“谢谢你。”
在清空退出了他的怀抱之后,略觉尴尬的他在面对清空道谢时,对着清空耸了耸肩,一脸平静的回道,“都是师姐弟。”
“嗯。”擦了擦眼角,顺便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自觉能够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