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每个人的号码牌,客人钟意哪个人,可以在这纸上写上那个人的号码和愿意出的价码,写了同样号码的几个人竞标,出价最高的客人就可以带人上楼去……”颜儿说的保守,不过蓝夕汐大抵明白他所谓“上楼”的意思,转眼看到琉璃已经在纸上开始写号码了。 “爷要试试吗?”颜儿问着,却已经主动为她取来了纸笔。 “我就算了,有颜儿陪着就成。”蓝夕汐笑了笑,发现这个鸨父还真是很有经商的头脑,号码牌写的那么小,又别在那样一个地方,是有心让想看清楚形状、大小的客人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不至于显得尴尬急色吧。她承认,标价的方式是比其他形式来的要赚钱,为了得到看中的那个人,又不知道同时还有几个跟她挣,也不知道跟她挣的人所出的价码,人通常都会把价钱写的很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颜儿放开了纸笔,投进了蓝夕汐的怀里,想到颜儿之前黯然的神色,蓝夕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由着他了,只是个拥抱而已,应该,没关系的吧…… 竞标结束,鸨父开始宣布每个号码下,出价最高的得主,琉璃竟然以五千两标得了两个人,看了眼那新加入她们桌子的两人,蓝夕汐突然有种她钱多了烧的荒的感觉,又不是清倌的初夜,犯得着以这么高的价买下两个人的一夜吗?后来想想她花的是她朱雀国的钱,又有何不可,索性随她去了。 接下来是由住在东苑的三个美人分别献艺,先是第三名抚了琴,靡靡琴音,绕梁回响,虽是不懂得音律可是整日跟爱人们在一起耳濡目染的久了,蓝夕汐也能听个大概出来,还没等她细细回味,琉璃一声叫好,八千两下去又一个美人加入她们的阵营。 下来是第二名,人还未到,一扇雪白锦缎的屏风已然推上了舞台,蓝夕汐大概想得到这是个什么样的节目了,《还珠格格里》知画表演过这么一手,笔架上了台,果然印证了她心里的想法。好一个美人,好一双灵动的眼眸,从颜儿的嘴里,蓝夕汐知道了台上那个边舞边画的美人叫做“锦儿”,可是比起观看锦儿美人的节目,蓝夕汐更为期待那个明摆着对锦儿充满兴趣的琉璃这回又会出价多少来拉动她蓝魔的内需。 一万,居然是一万两,区区第二已经被叫价到一万,还真想不到第一名会开到多少价格,有钱也不是这么个嚣张法吧?就连其他客人也跟她一样把对美人的兴趣,转到了琉璃的身上,周围响起的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大概是因为谁都没有见过一个人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下这么多小倌的一夜吧。所谓的“凯子”和“冤大头”大概指的就是琉璃这样的人,要知道她之前还花了百万两从影楼买走了那几颗完全不值钱的弹珠,即便是朱雀国人民的纳税钱也不该是这么个浪费法…… 蓝夕汐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这楼子里第一名的花魁迟迟没有上场,原本盯着琉璃的视线,似乎移到了她的身上,就连台上的鸨父也看着她——怀里的颜儿,该不会……蓝夕汐后知后觉的将目光转移到了颜儿的身上,就见他坚定的对鸨父摇了摇头,鸨父叹了口气,宣布跳过第一名的表演,直接进入到最后压轴的环节。 蓝夕汐“咦”了一声,她一直以为颜儿是个无名的小倌,却原来竟是头名花魁,该说她看惯了宝贝们的绝世容貌所以出现了审美疲劳吗?楼子里所有的美人在她看来都算是清秀而已,所以在心里她统统都以美人相称,还真是看不出来怀里的小人儿与其他人相比有什么特别之处。 “倾颜,你今儿个怎么不上台了?”在琉璃腿上坐着的锦儿,小声的询问着,看得出来,被一万两买下了一夜,他的心情正好。 “想必今日爹爹已经赚够银两了,有没有颜儿上台都一样。”颜儿冲他淡淡的笑了下,银子虽然吸引他,可没有她的怀抱让他依恋,他不知道上台以后这个人会不会出钱买下他的一夜。一方面,他希望她出钱买下他,这样她的一夜都是属于他的;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她出钱买下他,那样会提醒他,他不过是个倌伶的可悲身份。所以他宁愿今日不上台,不卖身,就只要这样在有限的时间里静静的呆在她的怀里就好。 只是,他的寄希很快就被打破了,随着压轴戏的上台,他明显的感觉到他依靠着的身体紧绷了起来,紧接着他被人推开了,那原本让他依靠着的怀抱在下一瞬间,已经移动到了舞台之上,将台上那碧绿的身影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声音是不能自已的颤抖,他听见她对那绿色的身影说:“晶翎是你吗?”
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