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非常人所比,就连安静守在殿外的太监们都感觉到了里面的凉意,不觉缩得更远。
纪宁就在陆延晟的对面,仍是平视陆延晟的视线,不闪不避,几息之后,甚至轻笑道:“羊也好,狼也罢,与王爷何干?”
陆延晟颦眉,纪宁再道:“当年王爷让下官滚,下官滚了,怎么?跟你们陆家有联系了一次,就要生生世世避着陆家?”声音再平静,陆延晟还是听出了他压抑之下深刻的怒气。陆延晟也笑,“你以为本王稀得找你?若非你借着本王的名声做事,让本王背了黑锅,还不允本王说两句?”
纪宁:“说话做事要讲证据,王爷还是拿了证据再来责罚下官吧。”
陆延晟逼近,眯了眯眼:“这件事绝对是你做的。”
纪宁神色不变,眸色带笑。
“王爷拿了证据再来审问下官吧。”
陆延晟退后一步,看向身后的走廊,那走廊很短,金玉为顶,朱红明灯,不过几步的距离,走过去,就是皇上的内殿,现在,四皇子和皇上就在里面说话呢。又看向纪宁,声音淡淡:“四皇子愿意护你是一回事,护不护得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直白的威胁。
纪宁失笑,眉目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看来王爷和纪大人关系真的不错,当年下官初入官场时,纪大人也对下官说过同样的话呢。”至于结果,当然不必再论,纪宁好端端站在这里,就是结果。
陆延晟已经不耐和纪宁多说什么了。
陆延晟是武将,信奉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年少时更是不管不顾的暴脾气,现在年岁渐长,到底不像幼时那般肆意了。而且陆延晟虽然行事无轨,但都会拿了证据再办人,纪宁今日这话没错,没有证据,是不能把他如何。
冷冰冰的看着纪宁,心里憋着一股子邪火。
等拿了证据,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看着纪宁这个小白脸,陆延晟越来越恼,白炸鸡一个,凭什么肖想淼淼!
对了,淼淼。
陆延晟偏头审视的看着纪宁。
这小子今天和淼淼见面了,淼淼那边什么情况自己还不知道,他呢,是不是还贼心不死?陆延晟越想越觉得可能,如果不是贼心不死,又怎么会守在云山书院?淼淼母子两一出现他就跟着也来了?
绝不让淼淼再入狼口!
陆延晟踱步至椅子上坐下,门口安静如鸡的内侍很快小跑上前换了热茶,又无声的退了下去。现已入夏,热茶也不过刚温,兼皇上渐老心中总觉燥意,是以这边近日皆是凉茶,清凉入口,燥意似乎也减了两分。
陆延晟喝了半杯凉茶,又抬眼看着纪宁,忽然笑道:“本王多年不在京城,倒有一事请教纪大人。”
陆延晟忽然换了一副言谈,好似刚才的刀光剑影都不存在一样,纪宁神色不变,心中却暗暗警惕起来,作了揖道:“请教二字不敢当,王爷只管问,下官若知,必然回答。”
陆延晟歪嘴笑,嘴角痞气十足。
“纪先生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了,那和纪大人相交的人,必然也是才俊了,本王就想问问,纪大人身边,可有知根知底的好男儿?”
纪宁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王爷问这个作甚?”
陆延晟:“当然是做媒了,本王又不好男风!”
看着纪宁微白的脸,陆延晟笑的更开心了。
“纪大人不知道,本王这些年认了一个妹子,那妹子和本王很投缘,生的好,性子也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咋滴,总是喜欢斯文败类!”
纪宁:……
陆延晟心中憋笑,面上却沉沉叹了一声。
“她瞎,本王不能跟着瞎不是?她已经在畜生身上栽过一回了,本王可不能放纵她再栽第二次了。她现在年岁已经大了,本王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过一辈子不是?这不,一回京就在准备这件事了。”
“纪大人生得好,又是才俊,想来朋友也都是不差的。”
“纪大人也帮本王留意留意才是,可好呀?”
纪宁眉间起了深褶,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延晟,这是让自己给陆淼淼找下家?虽然陆延晟没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