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半个时辰将头发细细绾好。
最后起身,走到床边,将繁复华丽的嫁衣一件一件穿上身。
做完一切后,陆淼淼端坐在床边,抬头看向外面,外面秋阳依暖,算着时辰,大概才四点左右,离日落还有两个小时,一个时辰。该做的都已经做完,剩下的只是等待。
本来以为这一个时辰很难熬,谁知微微失神的功夫,天际竟已开始昏黄,鸭蛋似的太阳渐渐西移,马上就要到日落了,随着时间的临近,陆淼淼压抑住的紧张一下子骤然爆发开来,怎么办,马上日落了!
手中的绣帕已经被陆淼淼拧成了一团。
太过紧张,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手心都开始冒汗,又急又燥。
甚至生出不嫁了,后悔了的心思。
时间不会因为陆淼淼的紧张就停滞,夕阳终隐入山林,夜色盖住了整个天幕,屋里屋外都开始掌灯,门外传来婆子的声音,“夫人,可以戴凤冠盖红盖了,再有一刻钟就是吉时,大爷要过来了。”
陆淼淼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戴凤冠,也不知是哪勾住了头发,疼得陆淼淼“嘶”的两声,疼痛暂时压过紧张,倒还把凤冠带好了,盖好红盖,端坐在床边,垂着头只看自己的鞋面。
鞋面亦是大红,绣了鸳鸯戏水的图样,看着那两只交颈的鸳鸯,想着今晚自己和纪宁的洞房花烛,脸红似血,手中锦帕又被拧出了一层一层的褶皱。
“大爷来了!”
随着婆子的声音和门的打开,心里的所有思绪骤停,垂着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鞋面,盖了红盖,似乎听觉无限的放大,他稳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声入耳,终于,红盖之下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锦靴,衣袍亦艳红。
陆淼淼屏住呼吸,怔怔的看着那双锦靴,几息后,眼底出现了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陆淼淼顿了顿,抬手,将微汗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一放上去就被紧握。
陆淼淼忽地就不紧张了,自己手心冒汗,他看似那么稳重的步伐,手心,竟也是湿的。
跟着纪宁刻意放慢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屋子,跨过门槛,踱出走廊,踏上院中青板路,熟悉的景致在眼底一点一点倒退,最后酱黄色大门门槛出现在眼底,那双锦靴已经跨过,正在槛外等着自己。
陆淼淼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脚,跨出了自己的家。
并没有宴请亲友,所以陆淼淼直接被带入了洞房,屏息坐在床上,等着他来掀开自己的红盖。
纪宁垂眸看着眼前的新妇。
她坐在百子前孙的床帐纸张,鲜红的裙摆比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