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脚向隔壁走去。
陆淼淼两步跟了上去,依旧小心瞅着他,再次低声问询, “你真的不生气吗?”纪宁停下脚步,侧头垂眸看着陆淼淼,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身后的烛光,夜色中,他的轮廓渐隐。弯身,双手捂住了云橙的耳朵。
捂云橙耳朵干什么?陆淼淼不解的看着纪隽仪的行为,却又听到他低低道:“只要你在,去哪都一样。”
陆淼淼面红耳赤的跟着纪宁去了隔壁的梨园,并未去二楼雅座,就在一楼大厅。这是陆淼淼第一次上戏园,却无心去观察周围,即便垂着眼,只是偶尔印入眼帘的青色衣摆就让自己脸红心跳了,似乎又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青草香,和明明很清润,却藏了那么一点沙哑,让人酥到了骨子里的声音……
同手同脚的前行,麻木的坐下,一直不敢看纪宁。
忽的,眼底出现了一只修长大手,指尖修剪得很干净,白皙又骨骼分明,昭显着男人内敛的力量,下意识的抬头就撞进了纪宁的浅笑双眸。纪宁将一碗滚烫的盖碗茶递到陆淼淼手边,“这茶要烫着喝才有味,且记慢些。”
陆淼淼点头,耳尖依旧绯红,仍是不敢看纪宁的眼睛。
垂眸看去,是青花盖完,杯沿已经有些磨损,开半盖细细吹了两次,面上的茶叶随着杯中水纹向一边拂去,低头轻抿,又滚又烫,烫中还带着茶叶的浓香,一口下去,只一个字,爽!
“好!”
忽然周围有人拍掌叫好,陆淼淼抬头看去,原是高台上各种小旦已着彩衣上场,陆淼淼神色一正,忙专心致志看戏。
戏刚进高1潮部分,陆淼淼就一心二用,一边看着台上的戏曲,一边在观察听客的神情。阔朗的一楼全部满座,甚至走廊上还挤满了人,小二忙得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他们的神情都随着台上戏曲的咿呀起起伏伏。
陆淼淼心里有点沉。
这是一出女状元的戏,为救郎君女扮男装的戏码。
在现代人眼中,女扮男装已经不稀奇,但在这里,似乎还是新潮?别说女子,男子都津津有味,当然,重点不是这个。随着即将落幕,女状元女儿身终白天下,辞去官服,依旧归家相夫教子。
陆淼淼在所有人的脸上看到了“理所当然”四个字。
中午弄出来的大纲要推翻了,那个剧情不能写了。
那么,要写什么呢?
相夫教子的闺阁女儿是真的写不来,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她们的生活,也无从得知,这样的生活,对她们而言,是喜是悲。但女主也不能太过胡为,因为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就是疯子了。
对这里的女人而言,这样的生活,已经融入她们的血液了。
不能太过惊世骇俗。
可是这里的女人,自己确实写不来阿!
“怎么了?”
嘈杂中,耳畔传来纪宁清润的声音。陆淼淼没有抬头,只松开咬得死紧的唇,“写不来这样的女人。”纪宁凑近了些,“怎样的女人?”陆淼淼锁着眉没有回话,低垂的眼已经放空,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
纪宁看向高台,小旦已经开始谢幕,浓妆的脸满是笑意。
这样的女人,怎样的女人?
无法从陆淼淼那里得知更多的信息,只凭着这句话去想,纪宁也没什么头绪,想了一会,尝试道:“不能写这样的女人,可以写这样的仙吗?”
陆淼淼眼睛一亮,抬头看着纪宁。
是了,这里的女人是循规蹈矩,她们的一生似乎都是这么走来的。
但仙不是阿!
仙可以妄为,妖,更可以妄为!
思路一旦打开,很快一个短篇大纲就在脑中成形,结局也已经出现。陆淼淼定定看着纪宁,“你会画画吗?”语速太快,纪宁没有听清,“什么?”
“你丹青如何?”
陆淼淼换了一个说法。
纪宁点头。
“尚可。”
他说的尚可就一定是非常好的意思,陆淼淼兴奋搓手手,“那能帮我画一副吗?”
看着陆淼淼因兴奋而愈发灿烂的烟波大眼,想到她刚才还在咬着嘴唇不知在烦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