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嚼了一遍, 才轻声道:“十年前,根本就没有冬苗, 我不知道你们见的都是谁。”
牧川的眼眸划过一道阴翳, 他沉默地凝视着冬苗。
冬苗轻咳一声, “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想知道。”他低声呢喃, “但凡发生在你身上的, 无论好坏, 我都想要知道。”
见冬苗不吭声,牧川缓缓说:“当初我就跟你提起过, 我也生过病。”
他将自己的不堪全都揭露, “我曾经有情感障碍类的精神疾病,无法体会情感, 也不会表达情感,父母认为我是个怪人。可能我当时的眼神太冷漠了吧,吓坏了他们。后来, 他们两个离婚,就把我留在医院里,除了按时打钱外, 很少理会我,想要我自生自灭。”
“其实,我本来是能说一些话的,但进了医院后,我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医生检查我的发声器官没有任何病变,可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声带。”
冬苗控制不住去看他。
他朝着她微笑,语言流畅,没有一点无法说出话的样子。
“有一次我听到了父母的争吵,他们说像我这样无泪无情的孩子就是个天生杀人狂,他们不想跟我扯上关系,然而,他们彼此指责对方不负责,最后大打出手。”
他笑着,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说的是他人的人生。
冬苗的心脏猛地揪紧。
“那个时候,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他们都比我高大,就像是一道道黑色的栅栏把我围了起来,他们对我指指点点,小声说着什么。”
“就像姐姐说的,我是天才,没有情感的拖累反而让我的思维更加清晰,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害怕我,也在好奇我的情况,他们谈论我的情况,把我当作艺术作品中杀人狂在现实的原型。”
冬苗的唇动了动,“你……”
牧川神色无比平静,他轻声说:“我知道姐姐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这些人的恶意也许称不上恶,那只是一种浅薄与庸俗,他们也会怜悯我,甚至还会提供帮助。然而,这种闲谈旁人是非的浅薄与庸俗是会压垮一个软弱的人。”
冬苗眼波流动,她抿了一下唇,笑了起来,“对,你说的对。”
“所以,我不在意他们。”
冬苗扶着方向盘,看向前方。
牧川低声问:“这个故事……姐姐还想继续听下去吗?”
冬苗轻声说:“我不想打听这种事情,过度的关心反而对你是一种伤害吧。”
他低声叹了口气,喉咙里发出渴望的气音。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更能体贴他了,所以她才让他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但是……
牧川:“姐姐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