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惜之将何志明推到一旁:“啧啧,右边,你倒是还没完全气疯。”
唐时原本就黑如曜石的两颗眸子此时幽深得令人心惊,他看也没有看何志明一眼,径自对原惜之道:“你要什么。”
“我连可乐都杀了,你说我要什么。”原惜之冷笑。
唐时面无表情:“你不配。”一个活在灰色地带满手鲜血的商人,也敢生出这样的觊觎来么?
原惜之点了点头,他头一回收起了自己那些不羁:“谁知道呢,issac,美国见。”
说完还没等唐时有所回应,他便带着景明离去了,风衣的衣角划出一个恣肆的弧度,仿佛一句无声的嘲笑。
角落里,何志明捂着枪伤哀哀地呻/吟着,唐时走过去俯身看着他,目光冰凉。
何志明咬着牙挤出一个笑来:“唐时,你痛吗?比我还痛吗?”
“喀拉”一声,唐时手腕一托,干脆利落地卸掉了何志明的下巴,顿时他再也说不出任何句子,只能从喉咙里迸出一些短短的音节:“啊……啊啊……”
唐时无视正在流血的何志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卫君:“看一下陆酒现在在哪,再顺便帮我叫辆救护车。”
卫君挠着头,听出唐时的语气不对劲:“怎么了?”一边噼里啪啦敲着键盘黑进公安系统的监控找陆酒。
唐时捏了捏眉心:“快找。”这姑娘现在是多少人虎视眈眈的对象,只要脱离他的视线一秒钟就教人担心得不行。
“找着了,在公安局旁边那条路上。那有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她在屋檐下避雨。”
闻言唐时抬起脚就朝着卫君说的方向跑去。
刚坐上车,只听卫君忽然大叫了一声:“要死!”
唐时的心顿时猛地一提:“怎么了?”
“陆酒被人打晕带走了!”卫君啪啪啪地瞧着键盘,发现公安监控瞧着不清楚,又手忙脚乱地调出便利店的摄像头,放大后看清了对方的脸,“好像是原惜之的人,就那个……不知道叫虎头还是虎什么的那个!”
虎眼。
对原惜之信任的几个手下心中有数,唐时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往哪边走了?”
卫君追踪着劫持陆酒的那辆车,顺便手贱地拖了一下车子的移动路线:“往东边,东边那个……”说到这里卫君忽然哑了。
“哪。”唐时皱了皱眉。
卫君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口结舌道:“我说,issac,你可以不用追了。”
半天听不到重点,唐时心中烦躁起来:“为什么。”
“我他妈真是服了,”卫君终究还是难掩男儿本色,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指着屏幕上的物体恨不得以头抢地,“原惜之还真的是够狠啊,这么大的雷雨他竟然敢开私人飞机!”
唐时终究还是没能追上原惜之,他赶到那一处民用机场的时候,原惜之的私人飞机已经起飞了。幸而雷雨也停了,他可以暂时不用担心陆酒的安全问题。
此时的原惜之呢?
他正笑眯眯地侧躺着,身旁是被打晕的陆酒。作为一个并不善良的奸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这种土匪行径有什么不道德,反正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可以了。
景明喝了一口朱砂早就煮好的咖啡,打开电脑:“老板,可乐的事……”
“别吵。”原惜之心情极好,他现在只想静静欣赏这个笨女人的睡相,最好还能看到她打个呼噜流个口水什么的。
“老板,这可是一下飞机就得解决的事啊……”景明无奈,可乐的死这时候大概已经传到劳伦斯那里了,这前有虎后有狼的,他难道想撂挑子?
“再吵把你丢出去。”
景明闭嘴了,这里可是几千米的高空,虽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但要是忠心耿耿却把命丢了才叫惹人笑话。
原惜之拉着陆酒的手,又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脸:“你说她为什么这么招人疼呢?”
景明沉默,他怎么知道?
“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蠢得要死的小女人啊,”原惜之贴近陆酒的脸侧,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明明很害怕,却还是要我先走。”
“明明很伤心,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