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走了走,很快就听到了争吵声。
她循声找了过去,很快,远远地在一个敞开着门的厅堂里看到了薛曦的背影。
她正站在靠门口的地方,面前站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有一个人很眼熟。
是谢熙。
夏初霁皱了皱眉,加快脚步。
“你先前这么污蔑我,现在又想混进我们当中,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谢熙问。
这么多人,薛曦已经红了眼睛。她害怕地朝后退了退,声音软软的:“谁、谁污蔑你了?跪难道不是你自己跪的吗?到底是谁在颠倒、颠倒黑白?”
“你——”谢熙正要步步逼近,突然出现一个人,拦在了薛曦面前。
他诧异地看着来人:“夏初霁?”
薛曦看到夏初霁,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抓住了她的手臂。
“谢熙,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欺负女人,是西方新潮的风向教你这么做的吗?”
在谢熙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厅堂里其他人的目光就落到了夏初霁身上。夏初霁挺直了脊背,任他们打量,眼底一片冰冷。
薛曦躲在夏初霁身后,终于平静了一些,补充说:“明明连国都没有出过,却在这里推崇西方的新潮,这是假新潮、虚伪的新潮。”
不仅谢熙,在场别的人被说得脸上发红。
谢熙的反应很快,指着薛曦说:“大家看见没有,这个‘来鹤’跟夏初霁是认识的!是夏初霁让她在报纸上发表那些文章的。”
来鹤?
夏初霁诧异地回头看了眼薛曦。
她居然是那个“来鹤”?
她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面对这么多人几乎还不了口,这副样子实在难以让人把她跟报纸上战无不胜、言辞幽默犀利的“来鹤”先生联系到一起。
薛曦心虚地垂了垂眼睛。
今天来参加聚会的很多都跟谢熙的关系不错,那几个帮他在报纸上舌战“来鹤”的也在其中。
大家不满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
“难道她说的不是真的吗?”夏初霁冷声质问,“五年前你为什么要登报离婚离开王府?真的是因为不想要这身份了?难道不是畏惧苏承律,怕他为难你吗?身为皇室子弟,却一点骨气都没有,还不如那些守着爵位度日的人。”
谢熙刚要张嘴辩解,夏初霁继续说:“你说说,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嫁妆?嫁妆是我带来的自然是我的,哪有人离婚还要带走女方嫁妆的?即便是在不列颠,这样做也是为人不齿的。我讨要嫁妆天经地义,你不愿还债,还让你的朋友把我的学生抓进警察厅威胁我。这些事,在座的其他人知道吗?”
“竟然用学生来威胁!没想到读书人里有你这样的败类!”薛曦气得脸都红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显然是不知道这些事。
谢熙感觉到情况不对:“你胡说!”
相比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夏初霁的端庄沉静显得大气多了。
见其他人脸上出现迟疑的表情,她说:“谢熙,你是真把这些人当朋友,还是只当他们是你手中的一杆枪?”在大学里做了那么多关于人类情绪的研究,她十分会煽动。
她这句话让几个怼“来鹤”已经怼上头了的人顿时有几分清醒了。
“夏初霁,你不要挑拨离间!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但夏初霁这个时候就是要挑拨。她温婉地笑了笑,问:“你说说,哪句是假的。这些事情我是都能找来人证的,过几天的报纸上可以给你答复。”
提到“上报纸”,名声已经有些臭了的谢熙有些顾虑。
“我知道文人都有气结,有义气,但是千万不要被利用了。且不说其他是不是真的,他当着大家的面摒弃皇室的身份转头又为了钱去下跪一定是真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报纸上的照片。你们替他出头,毁的是自己的声誉。”
夏初霁声音温柔,却字字铿锵有力砸在其他人心上。
她话音落下后,除了谢熙依旧在苍白地叫喊,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相信,总有些人会醒悟过来。
夏初霁回头看了眼薛曦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