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闪躲,夏初霁一红:“你放开!”
白皙的脸上爬上红晕后显得更加明艳了,苏承律看得移不开眼。
被他直勾勾地看着,夏初霁抿了抿唇,目光带着冷意。
明明眼底还带着惊慌,跟小兔子似的。
苏承律骨子的恶劣冒了出来,轻笑一声才松开手。
看着那纤细窈窕的背影离开,连着见了两天,人突然走了,他居然有些不舍得。
还是得想办法把人弄来平城才好。
苏承律垂在身侧的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指腹似乎还残留着滑嫩的触感。
夏初霁回到留城,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关于她参加了一场酒会和谈判的风声传到这里。
周三晚上去宁河夜校上课,在半路上遇到了独自靠在街边的沈颂。
他那张残留着少年感的脸上依旧一片冰冷,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他显得孤僻极了。看到夏初霁走过来,他抬了抬眼,眼中一片幽暗。
“你在这里等我?”夏初霁问。
这里是她去宁河夜校的必经之路。
沈颂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直接说:“有件事要告诉你。”
夏初霁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问:“关于任斐然的?”
看沈颂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看了眼旁边商店里挂着的西洋钟说:“快要上课了,边走边说吧。”
自己只说了一句,接下来的她都猜到了,让他省了很多话。沈颂抬脚跟上,声音冷冷淡淡的:“任斐然最近跟你那个庶妹走得很近。”
夏初霁垂了垂眼睛,把情绪藏在眼底。果然事情的发展还是跟上辈子大同小异。
“任斐然装成了平城轮船公司的一个经理,认识了你的庶妹。”
“轮船公司?”夏初霁脚下微微停顿,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沈颂的声音再次响起:“任斐然他们骗人向来是‘对症下药’很高明。需不需拆穿他?”
“不用。”
夏初霁坚定得有些冷漠的声音让沈颂眼中闪过惊讶。随后他冷笑了一声,嘲讽地说:“果然这些光鲜亮丽的世家贵族背后都很肮脏。你要对付的不是任斐然,而是你那个庶妹吧?亏你还为人师表,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夏初霁微微皱眉打量着他说:“你跟世家贵族有什么仇?”虽然他的声音很平,但提起世家贵族的时候,她还是察觉到了他语调的变化。
沈颂收起嘲笑,眼中如同黑云压境一般阴沉了下来,高耸的城墙筑起,一副戒严的样子,暗中有弓箭手蓄势待发。
“被我猜中了。”夏初霁勾了勾唇没有再继续说。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对所有人都带着这么深防备、才会随时都保持警惕。
不过她能猜到,他一定是时刻都活在危险之中。
这样身上带着麻烦的亡命之徒本该远离的,或许是因为当久了他的老师有了责任感、与他也熟悉了,她有种想把他从深渊里拽出来的想法。
“我原先是个瘸子。”料定沈颂不会说出去,夏初霁开口说,“我那条腿是小时候为了救我庶妹摔断的,后来医治不及时。我一直以为那是个意外,直到后来无意中发现真相。我从前确实是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现在也是,但——”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不代表大家闺秀就要永远大度,受人欺负。”她温柔的嗓音里带着悠远和一丝复杂的情绪,在混杂着各种声音的街上听起来尤其清晰。
沈颂看着她,见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坚定和冷然,如同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虽然在旧式被当做是不祥之兆,但拨开那层固有的偏见,见到的是美好。
夏初霁侧头,抬眼,看进他的眼睛里说:“我虽然要找谢熙报仇、要找庶妹和姨娘报仇,可我也要活得很好。”活得比以前好。
到这一刻,沈颂终于意识到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她想要“感化”他。
沈颂移开眼睛,脸上闪过不耐烦:“啰嗦。”
又嫌她啰嗦?
从他的表情上看,是明显的口不对心。夏初霁觉得自己的用心没有白费,看着他已经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