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怎么也做得更圆滑些。
不过好在苏承律来留城的机会并不多。他从前年开始彻底掌管了平城和附近几个城的事务,应当很忙,没有时间特意找她,只要她不出现在他面前就好了。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高估了一个男人的肚量。
夏初霁从夜校上完课回家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回来的夏显,就上了车。
察觉到夏显沉着脸不说话,似乎心情不太好,她体贴地问:“今天巡查的事情还顺利吗?”
夏显冷哼了一声,想起苏承律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和不走心的态度就来气。“还行。”
“还行”这两个字回答得太生硬了,显然是不怎么好。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多说,夏初霁也就没有多问。
七月初的南方很炎热。
一眨眼,夏初霁已经回来大半个月了。
宁河夜校的学生们虽然对她颇有微词,但也很聪明,知道自己是来学英语的,上课的时候很配合。可以说是一边看不上她,一边还要逼自己认真听她的课,也是很刻苦了。
夏初霁很喜欢收藏书,在不列颠的时候买了许多。毕业回国的时候她没办法带回来,就拜托查尔斯寄回来。
过了那么久,书终于到了。
书到平城后,夏初霁让紫藤暂时保管。正好前几天顾丘有公干要去平城,她就让他带了回来。
顾丘给她把书带回来的同时,还告诉了她一个消息,一年一度的梵桥聚会半个月后就要开始了。
夏初霁上辈子就听说过赫赫有名的“梵桥圈”,里面有商界的人也有政界的人,大多数都是声名显赫。
这个圈子很排外,非梵桥毕业的人很难进去。同时,这个圈子的人又很团结,大家会资源共享、互相扶持帮助。
这辈子夏初霁正好有这个机会,又有顾丘指引,再好不过。可是今年聚会举办的地点让她却步了。
平城,那可是苏承律的地盘。
顾丘见夏初霁的表情变得凝重,问:“怎么了?”
夏初霁回过神来:“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
“为什么?”顾丘眼中闪过不解,“这个机会对你来说很好,以后你要做什么都能多一些门路。”
夏初霁有口难言,无从说起。她与苏承律那一段过节除了紫藤无人知晓,告诉顾丘只会让他担心。
“聚会在平城的哪里举办?”她问。
“今年是平城的几个校友主办的,说是弄在轮船上,到时候可以出海。”
船出了海总不容易遇上苏承律了吧?只要来回港口的时候小心一些,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
夏初霁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个机会难得,对她以后要做的事情会有不小的帮助,不能错过。
把要去平城的事情告诉夏显后,夏显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说等到那一天,她和顾丘可以用家里的车和司机。
夏初霁笑着说“是”。她已经看出来她父亲是个面冷心软的人了。
梵桥的校友聚会正好是在周六,这一天夜校没课。
今晚船上的酒会必定所有人都盛装出席。夏初霁自然也不能马虎。她的洋装不多,特意拿出了紫藤为她做的新旗袍。
象牙白的颜色很衬她的皮肤,梅花的刺绣很精致,裁剪很合适。都说旗袍最突显东方女人的妩媚,可夏初霁硬是穿出了端庄娴静的气质。
“这身旗袍很合适。”顾丘笑着说。
夏初霁温婉地勾了勾唇,打量了他一番说:“你的西装也很不错。”
黑色的西装使得本就温润的顾丘更像一个绅士。
傍晚的时候,两人到达平城的港口,出示邀请函,登记了在梵桥的入学年份和专业,上了轮船。
听说这次的聚会是平城的几个校友办的,其中有一个是轮船公司的老大。不然是弄不到这么好的船的。
上船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举办酒会的大厅里。大厅的顶部就是船舱顶部,很高,上面有几盏硕大的不列颠风的水晶灯挂着,四周环绕的一圈是走廊,一共有三层。从任何一层的走廊上都可以俯瞰大厅的全貌。
这是顾丘第三年参加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