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地说:“小姐,你腿不好,还是歇着吧。我去就是了。”
夏初霁脸上露出笑容,嘱咐说,“千万别让人看见。”
苏承律刚刚来,这个时候王府本就会有很多人进进出出,一个紫藤倒也不显眼。
紫藤出去后,夏初霁看了眼新房,开始收拾东西。
离婚启事登出来后,她已经成了平城的笑柄。这件事不会随着时间平息,反而会被越传越广。
回家是行不通的,留在平城或者去别的地方,她无法生存下来,而且还会被夏家的人找回去。
她从小被当做大家闺秀养大,知道自己有些守旧,以上辈子的经验来看,这些旧式的东西是会被淘汰的。她昨晚想了半宿,决定去不列颠学一些新潮的东西。
她父亲的义子,也就是她的干哥哥顾丘正在不列颠的梵桥大学读书。她打算先斩后奏,找到顾丘再写信回家。
经过一整天的喧闹,晚上,安平王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其实这里已经不能叫王府了。原来的牌匾已经被拆,“苏公馆”的牌匾正在加紧制作,不出几天就能换上去了。
苏承律入主这里后,住的当然是原来谢熙的院子。
西洋钟转到七点半的时候,有人来了夏初霁的院子,说大公子请她去吃完饭。
“我收拾下就来。”
打发人走后,夏初霁把自己的行李交给紫藤,说:“你带上行李,光明正大从王府大门出去就好,然后在旁边的巷子里等我。”
紫藤下午去给弄了东西,刚刚又见有人来请,已经大概猜到她家小姐要做什么了。
那可是苏承律啊!
紫藤一脸惊恐和担忧。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她家小姐的胆子这么大?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一弯残月挂在空中,从王府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往上看,仿佛是一幅画。
夏初霁到的时候,苏承律正坐在桌前正在跟副官交代着什么,手里把玩着那把左车仑枪。
看到她来,他唇边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朝副官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副官离开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门。
“小王妃请坐。”苏承律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衫,像永远不会好好穿衣服,最上面两颗纽扣依旧没有扣,袖子被卷到手肘,小臂流畅有力的线条是男人独有的。
夏初霁不太喜欢这个轻蔑的称呼,皱了皱眉说:“我与安平王已经离婚了。”
苏承律却像没听见一样,看向她手中的酒壶,漆黑的眼中闪过不明的意味,说:“没想到小王妃喜欢喝酒,我倒是忘了准备。”
夏初霁对这种纨绔子弟是毫无办法,懒得纠正了。
她放下酒壶后在他对面坐下,说:“我不喝酒。这是留城的南华酒,二十年陈酿,特意带给大公子尝一尝。”
“原来是小王妃的嫁妆,我自然要尝一尝。”说着,苏承律伸手拿过酒壶,倒了两杯,然后把其中一杯推给夏初霁。
夏初霁看着眼前的酒杯,心中有些紧张。
留城的南华酒远近闻名,二十年陈酿更是香醇。
淡淡的酒香飘散,苏承律端起酒杯。
夏初霁表面上一片镇定,心却提了起来。
苏承律把酒杯举到鼻子前闻了闻,并没有着急喝,而是问:“小王妃是怎么知道我要找人的?”他的语气里带着试探,漆黑的眼中带着不动声色的审视。
夏初霁问:“我要的船票呢?”
“都准备好了。”苏承律拿出船票和两根金条放在桌上,接着把他的左车仑枪压在了上面,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小王妃能说了吗?”
夏初霁看了眼枪,里面应该是有子弹的。
苏承律是在吓唬她。
“在今天之前,我跟大公子和大公子身边的人并没有过接触,所以不存在走漏消息的事。我是从大公子要找的人那里得知大公子进城很可能要找他。”她抿了抿发干的唇。
苏承律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朝她举了举酒杯说:“看来小王妃渴了,我先敬小王妃一杯。”
“我不会喝酒。”
苏承律把她的酒杯又往她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