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婢女急道,“药!快去车里拿药!”
“夫人忘了吗?侯爷的药……咱们前些天坐船的时候不慎掉了几颗在水里,如今已经没有了!”紫衣婢女急切地说。
“那……那怎么办?”小姑娘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搂着因为突然犯病而疼得说不出话来的青年,努力用自己的力量去支撑他的身体,“没有药煜哥哥会死……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煜哥哥,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去找药!”
她说着飞快地擦了擦眼睛,努力忍住哭意,对自家车夫说,“快,快把侯爷抬上马车!咱们加快……加快速度赶路!”
“夫人,”紫衣婢女却是急急摇头道,“这儿离京城还有半天的路程,侯爷这情况不一定能撑那么久,还是先找个能休息的地方,让侯爷泡个药浴,将病情稳下来再说吧!”
“好主意!”小姑娘眼睛一亮,看看周围的环境,一张白胖软绵的小脸又皱成了包子,“可这里附近都是山林,哪里有能休息泡澡的地方……”
“我有个庄子就在附近,去我那吧。”
小姑娘猛然转头,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头盛满了惊喜。
魏小花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柔软与酸涩。
本以为要熬过这两天,等回宫之后才能确定这小姑娘的身份,没想到老天爷却突然让陈煜发病,给了她这样大好的机会。
这是不是说明,她就是她苦寻了多年的妹妹?
***
庄子就在前面不远处,众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稳住了陈煜的病情。
钱多多高兴坏了,往陈煜床边一趴,啪嗒啪嗒地掉起了憋了好半天的眼泪。
陈煜先前疼昏过去了,眼下还没有醒,不过到底是熬过了这一次的发病,性命没有大碍了。
魏小花看着胖乎乎一团缩在床边,哭得可爱又可怜的小姑娘,强忍下心中的急切,没有去打扰她,只问旁边候着的紫衣婢女:“你家侯爷这病……是心疾?”
“回公主的话,是心疾。侯爷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便一直有这毛病,这么多年来吃了不少药也看了不少大夫,却始终不能根治,时不时就要疼上一回。这回幸好是遇见了公主您,不然还不知会怎么样……”紫衣婢女说完,跪下来冲魏小花磕了个头,“奴婢替我家侯爷与夫人,多谢公主大恩。”
“起来吧,”那厢小姑娘还在一边掉眼泪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着“你快点醒来”之类的话,魏小花不好也舍不得打扰她,便找借口将那紫衣婢女叫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紫衣婢女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地答道:“奴婢紫苏。”
“紫苏?很好听的名字,”魏小花笑了一下,见她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心中一阵发软,“你别紧张,我不过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罢了。”
一直拘谨地低着头的紫苏怔了怔,忙道:“是,奴婢定知无不言。”
魏小花点头,笑了一下说:“你伺候你家夫人几年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伺候我家夫人已有五年。”
“五年?你是钱家的丫鬟?”
“是,奴婢是姑娘的陪嫁。”
见她虽然答得恭敬,但神色似有惊疑,魏小花笑着解释了一句:“我有个朋友,与你家姑娘长得有几分相似,我一直在找那人的下落,可惜一直也没找到,这才……”
“原来如此。”
见她面色松了下来,魏小花又道:“你家姑娘的家里,可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有的,姑娘上头有四个兄长,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这还真是阳盛阴衰,难怪会把那小姑娘宠成如此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魏小花想着,又问了紫苏几句钱家的情况,等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不着痕迹地握了握双手,问出了那句已经在心里盘旋了大半天的话:“我那朋友身上有个胎记,据她所说,她的几个弟妹身上也有和她一样的胎记,不知道……你家姑娘身上有没有?”
这么私密的问题,顿时就叫紫苏露出了为难之色:“奴婢……”
“你放心,我只是想找到我的朋友,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出去乱说,损害你家姑娘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