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抚叶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夜晚的梦无恙,贝拉睁开眼睛,大耳朵在风的亲吻下不受控地抖了抖,淡灰的眼珠子在白昼却失了那份明亮,蒙上了一层雾霭。
贝拉茫然地看着眼前模糊的视线,受了惊吓似的,小爪子松落,小蝙蝠啪地一声落在了修剪地齐齐整整的柔软草坪上。
“哎哟喂,”贝拉一出声才发现自己能说人话了。
她拉开翅膀,一阵风吹来,轻飘飘的小蝙蝠被吹得滚了一圈,哦,再一圈,然后一个胖乎乎耳朵尖尖的小女孩趴在了草地上。
风掠过她雪白柔软的发丝,贝拉就像个重度近视丢了眼镜似的小可怜,从草坪上站了起来,她举起了胳膊挥了挥,迈着小短腿奔向这个模糊得宛如油画的世界。
“阿福爷爷?”淡灰的瞳眸中忽然出现了一抹黑色,贝拉试探着伸过手去,被一双熟悉又温暖的大手抱了起来。
“贝拉,”阿福没想到昨天放进来的小客人会是贝拉,这下贝拉可真是小蝙蝠了,阿尔弗雷德心满意足地抱着软绵绵的贝拉走进了屋内。
“是小甜饼!”当一篮子小甜饼被阿福放在面前的时候,不用眼睛看,贝拉就凭着香甜的味道认出了阿尔弗雷德的手艺。
阿福的大手在贝拉的眼前晃了晃,“蝙蝠靠超音波进行交流,贝拉你的视力也受到影响功能退化了吗?”他试探了一下玻璃杯的温度,将牛奶放在贝拉的手边。
“晚上能看得很清楚,白天感觉近视一千度呢!”贝拉手里捧着一块小甜饼吃得津津有味,双颊鼓鼓的,唇边还残留着饼干的碎屑。
“至于耳朵,”贝拉摸了摸自己尖尖的,像是精灵的耳朵,“总是能听见很多奇怪的声音。一直有人在远处说话,”一直念叨着好香好香什么的,好香她却什么都没闻到呢。
“听觉太敏锐总会有很多烦恼呢,”阿尔弗雷德理解地点了点头。
“什么太敏锐都会有很多烦恼的,”贝拉摇头晃脑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看着她的可爱模样面色柔和,“是呢,贝拉真聪明。”
阿尔弗雷德取了梳子和小皮筋,坐在贝拉的身后温柔又慈爱地将她发尾细碎零落的头发编成了两条小小的辫子。难以想象阿尔弗雷德还会有这样的手艺,毕竟家里都是男孩子。
贝拉有些怔愣,不是查尔斯,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眨了眨眼睛。
“太久没编了,手都生了,”阿尔弗雷德皱眉,似乎不甚满意。
贝拉摸着小辫子,笑得十分软萌可爱,“才没有,阿福编的很好啊!”
阿尔弗雷德眉眼柔和,他拍了拍贝拉的脑袋,“贝拉满意就好,”将梳子和剩下的皮筋收好,阿尔弗雷德又端了一份小布丁放到贝拉面前。
“阿福,”杰森从楼上下来,他看着陌生的白团子眯起了眼睛,“这是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贝拉高度近视,眼睛无法聚焦,她只能模模糊糊看着个大概,望着杰森,毫不客气道,“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这小不点的口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诶,不对,等等,小不点,还有这欠揍的语气,怎么跟贝拉如出一辙?!
“贝拉?”杰森看着面前大变模样的贝拉一脸震惊,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嗯哼!”贝拉笑眯眯地点点头,伸出了小小短短的大拇指,“杰森不笨呢!”
“你这是在夸我吗?啊?是吗?”杰森磨着后槽牙,拳头刚要落在贝拉头顶就被阿尔弗雷德拦住了,还被给了一个不赞同的眼光。
杰森气闷地转了方向,去捏小姑娘肉嘟嘟的脸颊,“模样变了,这脸蛋还是一样的软乎,”他小声嘀咕道。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杰森凶巴巴地朝贝拉吼道。
“哎哟,”贝拉捂着耳朵,“杰森,嘘,你真是太大声了,我还以为有狮子在我耳边大吼大叫,脑海中有一百只大象砰砰踩过!”她形容地十分形象,抬起胳膊小手在半空中不住地拍着,粉嫩的嘴角耷拉下来,嫌弃之意都从淡灰的眸子里溢出来了。
“你就是故意的吧!”杰森才不信贝拉的装模作样,她就是在针对他!顺便对自己觊觎的精灵耳朵下手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