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走上前来询问。
“不用,谢谢您的好意,”贝拉倒吸了一口冷气,大脑尖端的神经仿佛被一把冰凉的剪刀一刀剪下,整个意识仿佛只有疼痛是清醒的,贝拉的手颤抖着,颤抖着,西弗勒斯垂下眼帘看见了贝拉满是鲜红的手,他鼻间一酸,咬紧了牙根,将手帕送到了贝拉的手里。
“谢谢西弗,”贝拉按着左脸,下唇被她咬出几道深深的齿印,本来还想下课后带西弗去看看新家地址的,看来是泡汤了。
贝拉喘了喘气,再次摆手拒绝了好心人的帮助,“我们回家,”她站起身拉着西弗勒斯。
“妈咪,去医院,”西弗勒斯这时候才看见贝拉的模样,耳边的黑发被粘稠的血液粘在额边,看上去狼狈又可怜,伤口被贝拉捂着,他不知道究竟怎样,看是看出血量和伤口位置,就知道是要去医院的伤。
妈咪又受伤了,西弗勒斯睫毛一抖,想起了上次贝拉在他面前摔倒磕到头的事。
“家里有药,回去擦擦药就好了,”贝拉其实不想说话,说话要动脸颊肌肉,可是她疼。
“妈咪骗我!”西弗勒斯的眼睛里包着两泡眼泪,他眨了眨眼睛,泪珠就从眼眶里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流下。
“你骗我……”他抬手捂着眼睛,小脸憋得通红,看上去可怜极了。他看着贝拉手帕上逐渐蔓延开的血迹,整颗心都在颤抖,一种巨大的恐慌将他笼罩。
“对不起,”贝拉霎时间就想到却是她在西弗勒斯叫她妈咪时没有否认过的事了,她嘴唇喏动,有些愧疚,“对不起,西弗……”
西弗勒斯紧攥着拳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宛如火山中熔浆表面的泡泡,滚烫血液似乎在血管里沸腾,周围房屋的玻璃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瞬间被炸成碎片,西弗勒斯缓缓松开紧攥的拳头,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跌坐到一旁的贝拉,跌跌撞撞后退着朝小巷里跑去。
“西弗?”贝拉在玻璃碎时原本想去拉西弗勒斯,可却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弹开瘫坐在地上,小孩儿跑得太快,贝拉的一只眼睛在手帕后,视线范围有所缩小,所以一时间也没看清他究竟是跑进的哪条巷子。
“出什么事了?”
“好吓人啊!”
“刚才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
“西弗!”贝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站起身转头看了看碎裂的玻璃,又在惊慌失措的人们身上一顿,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抬脚跑进了小巷。
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的西弗勒斯浑身都被冷汗浸湿,恐惧宛如正吐着殷红信子的蛇正一步一步地朝他毕竟,巷子里潮湿又阴冷,耳畔刮着呜咽的风,挟裹着行人的匆忙慌乱的脚步声。
西弗勒斯扶着墙的手臂细细地颤抖着,他的双腿像失去力气一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后背靠在墙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是金属品的冷冷的白色,像刀子一般割痛了双眼,他抱着膝盖,看着自己幼小的双手。
“怪物!你这个小怪物!”耳边似乎响起了男人暴戾的叫骂声,西弗勒斯的脸没入黑暗,只得看见他紧抿了薄唇,他忽然侧头干呕了两声,恶心!
托比亚恶心,他……也恶心。
是的,在魔力暴动的瞬间,脑袋中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掠过,带着刀割般的疼痛,却让他的心更痛,像被命运的大手紧攥着,而那只手还在不断的收拢,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贝拉的孩子,这是他早就发现的事,就像艾伦说的那样,贝拉这样的年纪,怎么会有他这么大的孩子呢?贝拉不会照顾人,很多事情都很生疏,贝拉的家漂亮又温暖,却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太多了,多得他数不清的破绽,可是贝拉肯定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吧,贝拉,贝拉肯定以为,他这样小的孩子,肯定什么都不懂吧。
他多想,多想自己就是贝拉的孩子啊……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将一切维持在意识到这一切之前,他宁愿要美丽的假象,在空白的记忆里绘上贝拉的脸就是一件让他感到温暖幸福的事,因为空白,是白色的,是尚有选择,尚有余地的颜色,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原本的记忆,是一种绝望的黑色。
没有温暖的母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