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吃的。”
“你不能乱动,我来喂你。”
“那……还是让果果来喂吧……”颜溪不太想让邵正北喂她吃,他们太过亲热了,那个感觉怪怪的。
果果上午没有去上工,一大清早就过来看她了。
邵正北看到一边的果果这才反应过来这屋子里还有个多余的人,可纵然心里不情愿,他还是让出了位置,把碗递到了果果手里,看她的眼神里略有不满。
一直被他忽略的果果:“……”
果果坐在旁边看着颜溪,总算可以和她说话了,想起她昨天受伤的那个样子,她不禁又红了眼眶:“颜溪,你昨天可吓死我了。”
颜溪对她轻轻一笑,说:“没事了,我会好起来的。”
“嗯。”果果重重点头,颜溪肯定会好的。
颜溪有些担心阿婆,她突然间出事不知道有没有瞒住她。而且她这腿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起来,就怕没她在家里看着的时候,阿婆又不顾扭伤出去干活了。
不过这事不用想也该知道肯定是瞒不住的,她昨晚没有出现,果果不得已编了一个理由,当时阿婆只勉强信了,今天早上又没见到她,阿婆便就起了疑心。
她只是扭伤了腰,又不是身体真的完全动不了,出门随便找人一问,立即就知道出什么事了。
阿婆捂着腰伤很快找到了杨大夫家,看着颜溪那受伤的腿,又气又急:“你们两个女伢仔哦,发生这样的事居然还瞒着不让我知道,还有你……”她一边点着果果的脑袋,数落她:“还骗我说她在忙在忙,原来就是在这里忙呐?”
果果吐了吐舌头尴尬的笑,颜溪说道:“阿婆你别怪果果,我们不让你知道,也是不想你担忧。你看我其实也没有外面人说的那么严重,好好养一养,十天半个月的就该没事了。”
生产队里的那些传言是有些夸张的,外面有不少人都说颜溪腿断了要成瘸子了,阿婆刚听说时眼前都发黑,想到这么严重,这心里难免有些气急。但是真正要说起来事情也不像颜溪话里说的这么轻松,就说她昨天失去的那些血,十天半个月那肯定养不回来。
阿婆一直板着脸,说起害颜溪受伤的杨娟娟,脸色顿时又更难看了许多,忍不住骂道:“一个女伢仔心竟然也这么歹毒,亏她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她那一家子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泼皮无赖!”
在这生产队要论凶最悍泼辣的人,最出名的可能是周玉兰,但要说起最无赖的最无赖的,那绝对是杨娟娟他们一家人不会有假。
杨娟娟的父亲杨友进是杨队长的亲弟弟,虽然杨友进早就死了,但是仗着这一层关系,他那一家人在生产队很多时候便有些横行无忌。不过关系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跟人的品性有关。
杨友进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就是杨娟娟,儿子比杨娟娟大一点叫杨天喜。杨友进死了以后,他老婆王金凤也一直没有改嫁,就在生产队守着一双儿女过活。王金凤自己是个恶婆娘,养出来的儿子也是个游手好闲的,母子俩一直是好吃懒做,平常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家里家外的活儿就全都丢给杨娟娟去做。
按道理说杨娟娟这次把颜溪害成这样,这一家子人怎么也该有所表示,可自从颜溪出了事以来,他们一家别说是道歉了,就连面都没露过一次,看都没去看望一眼。
生产队很多人都替颜溪唏嘘,惹到这样一家子没脸没皮的人,就算是伤得再重,也只能倒霉认栽了。
可出了这样的事,生产队怎么都得表明下态度,人家好好的女同志被你家的人伤成那样,你们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这是不是太过了分点!
可不带这么欺负女同志的啊!
妇女队长郑月娥当天下午亲自上门去杨娟娟家讨要说法,不过她这连门都没进去,就被王金凤给轰出来了。
“干啥呢,干啥呢,谁让你进来的,想强抢民宅啊!”
“金凤啊,你家的娟娟昨天用钉耙把人家女同志的腿砸伤了这事你总该知道的吧?”
“那又怎样?”
“人家女同志这次伤得那么重,一条腿都差点被你家娟娟给砸废了,你们……”
“你也说是差点,那就是说她那腿还没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