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生产队的人谁要是敢和蒋媛处对象,那就是生产队的叛徒,是跟蒋媛一样的坏分子,是败类,到时候也一样要拉出来批/斗。”
话都这么说了, 这以后谁还敢再接近蒋媛,谁还敢再娶她?除非不要命的人还差不多。
颜溪:“……”
果果轻叹了一声,又说道:“她们看到的人都说蒋媛今天被生产队那些妇女同志教训得可惨了。好像不只被泼粪,人还被打了。”
这些事在外面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可奇怪的是,蒋媛变得这么可怜,她竟然完全同情不起来。她是不是有点冷血了?
颜溪想了想,问道:“那周丽雯呢?她没事吗?”
果果摇头道:“没有,周丽雯这次没有被牵连。”
颜溪闻言一阵沉默,摸着鼻子暗自奇怪起来。
她怎么觉得今天这事情有些过于凑巧呢,这套路是不是也太熟悉了一点?
……
颜溪想不通这事是怎么回事,作为当事人的杨奎松同志却比她还更想不通了。
他在外面干了一天的活,到了晚上回到家才知道自己成了事件中的男主角。
杨奎松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于是只好跑到邵家跟好伙伴邵正东抱怨。这位男同志一张脸上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身板却很厚实,人长得圆敦敦的,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
“正东你说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了呢?自从那个蒋媛来了咱们生产队,我跟她不说从来没有走在一起过,就是连半句话也都没有一起说过,可他们居然都说我喜欢蒋媛,说我想跟蒋媛处对象,你说奇不奇怪?”
嗯,是挺奇怪的。
邵正东抿了抿唇,开口问他:“这事你就没跟你爸妈解释清楚?”
杨奎松说道:“解释了啊,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亏得我和他们说了那么久,他们硬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还说我鬼迷心窍,说我被蒋媛迷了心眼……”唉,他真的太冤枉了,有苦难言啊真是!他哪里就喜欢蒋媛了,他明明喜欢的是知青点的那位谢同志啊。
邵正东看着他又问道:“那你也没问问他们这事情一开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杨奎松摇头叹气,嘟囔道:“这还没来得及问呢,你也知道我爸妈那暴躁脾气,他们这么反感这事,我要是敢当他们的面再多问一句,他们怕是都要打折我的腿了。”
“……”邵正东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杨奎松这个倒霉孩子。
他拍了拍杨奎松的肩膀以示安慰,说道:“我看你还是等你爸妈的气都消了一点,再跟他们好生解释清楚吧。”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杨奎松烦恼的挠了挠头,一脸无奈。
屋子里,邵正南正小小声的跟邵正北说道:“我知道奎松哥的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邵正北奇怪的看着他:“嗯?二哥怎么知道?”
邵正南先瞅了一眼屋子外面,确定外面的人听不到,才跟邵正北说道:“我今天下午听到梨花婶跟人闲话,她说她看到奎松哥最近跟那个蒋媛走得很近,两人好像在处对象……然后别的婶子把话传出去的时候正巧就被路过的玉兰婶子给听到了。”
杨奎松的母亲名叫周玉兰,是个性子非常泼辣的妇女,整个生产队的人基本上没人敢主动招惹她的。
所以周玉兰今天一听说杨奎松跟蒋媛那个坏分子走得近,这臭脾气当场就爆了,管他三七二十,先把那个勾引她家儿子的小妖精教训一顿再说。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等事情传遍了整个生产队以后,事情的真相就在别人的口口相传中完全变了味道了。
邵正北:“……”
还能说什么呢,对于梨花婶简单粗暴的脑子,他是完全服气的!
这事要说最气最冤最呕的人那绝对是蒋媛没跑了。
今天的她实在是狼狈不堪,被人当众泼了粪不说,还挨了好几下打。那几个妇女下起手来可都怪狠的,没跟她讲半点情面,嘴角眼角等好几块地方都留下了淤青。
不过最让蒋媛受不了的还是被人泼粪这事,到此刻这一晚上接连洗了几个澡,把皮肤都快搓烂了,她都好像还能闻到身子那股恶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