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点变化。”
何信君放慢脚步,语气慢悠悠的,“我呢?”
他瞥向秦树,目光温邃,“我变化大吗?”
何信君穿着休闲西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斯文又优雅,他的样子、气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副上流绅士的模样,秦树凝视着他深邃的双眸,说:“不大。”
何信君微微扬眉,“是么。”
他似笑非笑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老了,
还是老了些。”
两个人步调一致的往前走,忽然,身侧的房里好似闪过一道黑影,一晃而过,秦树停下脚步,莫名其妙的盯着那房间,何信君转身看着他,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秦树转过头,跟了上去。
“以为是小冬?”
秦树没有回答,反问,“你一个人回来的?”
何信君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趟回来,是准备点东西,再加祭拜一下她的父亲。”他停顿一下,脸故意转向秦树的方向,观察着他的表情,
“我们快结婚了。”
轰,像一声剧烈的爆炸,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耳间萦绕着无数电流,嗡嗡嗡嗡——
何信君欣赏着他煞白的脸,十分满意,“我说过,我才是她的未来。”
“你看,我没有骗你。”
“只不过,我很惊讶,小伙子,九年了,你还没忘啊。”
“也是,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秦树低着头,纹丝不动,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极度的隐忍着,克制着,没有爆发,没有失态,也没有说一个字。
“倒也不稀奇,我的小冬确实很有魅力,把我都折磨了这么多年,何况一个毛头小子。”何信君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满满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他总是这样,道貌岸然,温文儒雅,不骂你,不辱你,可就是能轻而易举的将你打到卑微的尘土里去。
何信君看着他隐忍着的模样,心平气和的说:“别难过,我早和你说过,不是你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哪怕曾经拥有过一阵子,它还不是你的。”
何信君落下手,看着眼前溃不成军的对手,弯起嘴角,“晚上留下,请你吃个饭。”
“不用。”
“别这么客气,行了,水池,就麻烦你了。”说完,他就走了。
秦树失魂落魄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厨房通了水池的,它没坏,只是堵了,堵了一些米粒和碎菜。
他在水池前蹲下,出了会神,再站起来时天旋地转的,好像胸腔里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东西,明明知道不会再在一起,明明知道伤害过她,明明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可还是好难受,好难受。
他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天也黑了,他并不想与何信君告别,兀自离去。
走廊下黑洞洞的,湿润的雾气包裹着他冰凉的身体,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他低着头往前走,一不留神就会撞到东西,下阶梯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踉跄的扶住五形方窗,手指沾满露水,一片潮湿。
“秦树。”
又来了,这要人命的呼唤。
“秦树。”
他猛然回头,一瞬间放佛看到了她模糊的轮廓,就立在不远。
“是你么?”他拧着眉,泫然欲泣。
“你回来了?”他抬起左手,使劲的揉眼睛,醒了醒目,却仍旧看不清她的模样。
声音颤抖着,有些沙哑,有些痛苦,甚至带了点哭腔,“你回来了么?”
“对不起。”
“我是骗你的。”
“你别恨我。”
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簌簌的流下,“你要嫁人了?”
没有回应。
起风了,她飘走了。
“别走。”
秦树跟了上去,她却越来越远,像阵风,怎么也追不上。
一瞬间,四面八方的雾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好像世界都颠倒了。
他一直跑啊,一直跑。
……
…
“林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