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
“老四会好好照顾你的。”
“对不起啊。”秦树阳拽了拽它的耳朵,直起身。
“我进站了,别送了。”
秦树阳对他们笑了下,转身就走了。
几个人,一条狗,沉默的看着他。
突然,旺财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两声,打破沉痛的寂静。
秦树阳停下脚步,杵了几秒,没有回头,又继续往前走。
旺财激动的跳起来,哼叫着,声音听上去格外的痛苦,它用力的挣着链子,好像在呼唤,在挽留。
在告诉他,带我走吧。
…
生活很狗血,在他一无所有,处于人生最低谷而几近绝望的时候,秦德安,他的父亲回来了。
这些年他没脸见他们娘两,在外地做生意,现在存了点钱,才敢回来找他们。
背负了那么久的债务,终于清了。
…
半年多过去了,秦树阳几乎没出过门,他每天把自己闷在屋里,用左手写字,画画,练的还不错。
你看,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
一天下午,秦树阳带着速写本出去写生,这是他大半年以来第一次出门。
他去了一个小广场,坐在台阶上画画,路过的人都好奇的过来张望几眼,看这独臂男人画了些什么。
傍晚,他往家走,路上见到一个接一个卖花的姑娘对来往的情侣们甜甜的笑。
“七夕快乐。”
“买花送女朋友吧。”
…
“买朵玫瑰吧。”
又是一年七夕节啊。
牛郎织女见面的日子。
他苦涩的笑了笑,莫名其妙的停在了黯淡的路灯下。
他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突然平静的泪如雨下。
这么久了,我尽量的让自己不去想,不去念,不去触碰那些久远的回忆,可是每个日夜,每个梦境里,你都会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像身体的一部分,抹不去,散不掉。
我们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对视,每一次拥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像夹着蜜糖的刀锋剑雨,疼里带着隐隐的甜,可就是这仅仅的一丝儿甜,便叫人回味无穷。
我还是喜欢你啊,还是喜欢想你,喜欢梦到你。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所有感情都会随着年月流逝而慢慢淡去,可是我开始害怕,不管过去了多久,每当我想起你,每当有人提及你,每当看到你名字里的一个字,每当看到一片树林,一个舞者,或是,当冬天到了,所有的情感还是会回到原点。
十天,
十个月,
还是十年。
……
……
——————上卷完———————
第61章 chapter 61
林家老宅子间歇着有人来打扫,这么些年里, 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 修剪树草的大伯, 只有秦树偶尔会过来看一看。他每每只在门口坐上那么一会儿, 或是在周边逛逛,亦或是在林里走走。
盛春, 院子里的藤蔓长出墙来, 生机勃勃的耷拉在久经风雨的黑瓦白墙上, 这儿一大撮,那儿一大摊,个接个的争着长, 个比个的长得壮。
秦树立在墙边看这叫不上来名的青藤好一会,随手摘了片绿叶,捏在两指间, 又抬眼看这高墙, 回想曾经轻轻松松一跃身,便能翻了来回, 可现在。
他出了会神, 想的是杂七杂八, 脑子消停点来又走去宅门, 门没有上锁, 大概又是那些大婶大伯们在打扫,古旧的木门上木皮又脱落了些,更加斑驳了, 岁月不饶人,亦不饶物啊。
秦树立在门口几分钟,见天色阴沉下来,起雾了,远处的山树都模糊了轮廓,雾气来势迅猛,快速的蔓延过来。
四周环视一遍,目光落到远方深雾里隐隐约约的一棵枝桠低垂的大树上,他不经意的扬起嘴角,眼里也带着笑。
你在那棵树下等雷劈吗?
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时候不早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