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城的商贾大户,怎么会为偷点东西冒这么大风险。何况听说楚景同刚得到了明年春闱的资格,前途一片大好,他何苦做这些。
楚景同愤愤然的瞪着脚下的季柔,如果不是她当初去买什么合欢水,他又怎会冒这险!总不能亲眼看着到手的妹婿飞了吧。
可气的是方才明明看到跑出去的是两人,怎么屋里还会剩下一个?哎,看来是那阵儿雨太大,他看花眼了。
“季家小姐,对不住了!”楚景同终是狠下了心,抱过身旁柜子上的一只景泰兰掐丝大花瓶,欲往季柔头上砸去!纵是他本无害人之心,如今事临到头上,若不下狠手可就收不了场了。
“楚公子慢着!柔儿还有一个遗愿!”
季柔及时的一声拦阻,竟真让楚景同举着那花瓶停在了半空。他内心也是不忍这样做。
楚景同将那花瓶的底儿往地上一落,惨白着一张脸直起身子,瞥她一眼道:“季小姐,你若是还有遗愿就说吧,若是能做的,楚某定帮你做到。”
季柔先是吁了一口气,既而拽了拽他的衣角,哀哀戚戚哭道:“柔儿自小爱美,不想走的这般难看……还请楚公子将柔儿抱回床上,容柔儿整理下衣衫面容……”
楚景同一听这也不是何难事,便爽快应道:“好。”接着便弯下身子一把将季柔抱起,往里屋走去。
他将季柔往床上一放,转身回门廊取那个花瓶。
当楚景同再抱着那个花瓶回到里屋时,却是怔住了!床上的季柔哪里是整理衣衫,她是将衣衫尽数褪了……
只见季柔侧卧在玫红色的被褥上,鬓饰尽卸,青丝如瀑散满床畔。一支玉臂抵着额头,染了殷红口脂的唇角勾着抹恰到好处的媚笑,有着与这小小年纪不相匹的妖艳。
“楚公子,柔儿来尘世上走一遭,却连人事都还未尝。若是就这般走了,岂不是可惜?”她玩弄着鬓前的一缕发丝,时而绞在指尖儿,时而又轻触在唇边……
“哐当”一声!楚景同怀里抱着的那个花瓶摔在了地上,青瓷碎片溅得到处是。他也不去看,一双眼痴痴的盯着床上那抹皎白月光。
不,与其说那是白月光,倒更似是桃花,通体的绯红之色!
“季小姐……你饮的那碗茶里……也被下了合欢水?”楚景同似是有些想明白了,季柔眼下已是药劲儿上身,不能自休。
“嗯……楚公子,救救柔儿……”她边呼唤着他,边大口的喘着气,似是再得不到疼爱便能昏死过去般。
“好。”楚景同边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