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方才所发生的一幕。
陆九卿睨着她,意调温柔道:“既然谢过了, 起来吧。”
楚妤扶着石案起身, 垂着双臂杵在那儿, 眼神似是无处安放的在地上胡乱找寻。她偷偷用拇指的指甲掐了自己一下……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沉寂了片刻后,她终是保持着那份恭敬请示道:“世子, 若是没旁的吩咐, 楚妤想先行回房了。”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自己是何身份, 难道还能大声指责陆九卿轻薄于她?
“嗯。”陆九卿也从石凳上起身,那高大的阴影立时罩住了她。他低哑细缓的在她耳边说道:“以你的酒量, 先前的两杯已足够让你回去睡个好觉了。”
楚妤全程未敢抬头,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卑微丧气的轻垂着,见陆九卿应允, 便轻道一声:“谢世子爷。”之后便转身退下了。
陆九卿望着那个身量纤弱的背影, 柳腰轻摆,纤不盈掬。他不由得伸手轻触了下自己的双唇,余润尚在, 香气犹存,就连她方才因畏葸而哼吟出的那几声靡靡之音,都仿若还在耳畔回旋。
那袅娜背影消散后,他缓缓阖上了眼……
“禀世子,”须臾后,元承见小院儿只剩陆九卿一人,便上前来奏报。
陆九卿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何事?”
“世子之前派去宿城暗访的人,回信儿了。”
“嗯。”陆九卿轻应一声示意,元承便继续说了下去。
“不出世子所料,宿城的科考确实存在着些蹊跷!去年过了乡试的共计四十人,而今年进京参加会试的却有八人与去年榜单不符。看来,果真是有人动了手脚,压了一批没背景的考生。”
陆九卿睁开眼,眸中精光漫流,“哼,仗着南北榜异域呈报,便以为在天高皇帝远的宿城贪财纳贿不易败露!”
他唇角蓦然淡出諔诡笑意:“商嘉年以为本世子只会刀剑相向,这回,本世子要给他玩儿点新鲜的。”
“世子放心,身为同考官的平阳侯,这次定是难脱罪责了。”
***
平阳侯府内,那处被封起来的小院儿又亮起了灯。
官凝青笨拙的翻了半个身子,靠在身边男人的臂弯里。娇声怨念道:“明知现在做不了那些了,你还来这么频繁做什么。”
男人歪过头在她泛着潮红的脸颊上捏了捏,嘴上则无赖道:“嘿~你是肚子怀孕,又不是嘴怀孕!便是做不了那些,也还能做点儿别的……”说完一阵儿浪笑。
“你!”官凝青羞恼的转头对着他肩膀上就是一口!
“哎哟!”男人痛呼一声,立马抽出她枕在颈下的胳膊来,五官狞恶的瞪着她似要急眼。
官凝青出完气了便抹抹嘴儿,双手在男人的脖颈一勾,水蛇似的攀上了他的身子,嗲声哄道:“别急嘛!嘴,自然是能做点儿别的。”说完便将一双丰润的唇瓣印在了男人的嘴上,之后顺着脖颈一路向下……
……
约莫一炷香后,官凝青重新躺回了男人的臂弯里,男人一脸餍足的阖着眼。
她娇缩了下身子,娓娓言道:“元逸,如今孩子眼看就快要足月,霜桃那个贱人的计划又失败了,你可要替我跟孩子谋条活路啊。”
商元逸细眯着双眼凝着她的唇,珠润肥腴,不以为然道:“哼,你还真信霜桃那个蠢货的话?她连你给的药能不能吃都从无质疑,又怎么能猜得透侯爷的心思?”
“青儿啊,要我说咱们就还和以前一样,等你生了孩子好好服侍侯爷,未来侯府的一切都是咱们孩儿的,何必要去冒那个险害他?这回得亏是霜桃没来及出卖咱们,不然你我这会儿要泉下提头相见了。”
“元逸,你以为我愿意去冒险杀商嘉年?他毕竟是个侯爷,一但死了宫里肯定会派人来查,我又何尝不惧怕!可是他既然知道了我的出身,待孩子生下来后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她说着说着呜咽了起来。
“哎呀,好了好了!”商元逸不耐烦的帮她胡乱擦了两下眼泪,哄道:“你想想,霜桃都已经死了,以后他商嘉年还有什么选择?他要么原谅你,要么就得当上一辈子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