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拿起水喝。
易萤拿到可以借鉴的作业,喜笑颜开地去埋头奋战了。
可她写着写着心思又飘了,看着前排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影,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叶洛书是我爸,那傒姐你不就是我妈了嘛。”
林亦傒差点被水给呛个半死,迅速转过身,精确地拿走自己的作业,严肃教育道:“作业就应该自己写,不然没有意义,你看你脑子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洛书在一旁默不作声,埋着头装活鹌鹑。
易萤不敢再造次,只好乖乖咬笔头,自己动脑了。她偷偷在心里嘀咕道:这样不就更像了吗?
“父女相逢”的大戏告一段落。
下课、放学、午餐、午休。
林亦傒的午休向来是不午睡的,她没有这个习惯并且嫌它浪费时间。因为每个人的学习习惯不一样,而她就属于中午效率高的类型。但今天她却有点写不下去了。
从本来就不适的喉咙开始,再一点点蔓延,悄然中她整个人的意识都晕乎乎了起来。林亦傒怀疑自己会不会发烧了,但自己摸来摸去也判断不出。第一节课快上了,她便抓紧时间让易萤看一下。易萤用手摸了几下林亦傒的额头,跟自己的体温对比,最后纠结半天趁着老师走进教室的时机总结道:“傒姐你肯定没事。”
林亦傒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强打起精神听课,勉强撑过了语文课。但是她觉得更加难受了,连窗外的第一场春雨都没觉察到。
第二节是物理课,林亦傒还听得见老师的讲课声,可怎么努力也分辨不出内容是什么。她干脆不听了,只趴在桌子上企图缓解那份无力感。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在发烫,手搭在放在大腿的书本上,也能感觉到底下传来的热意。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好像沸腾了起来,苦苦煎熬着她为数不多的理智。难受极了,便不自觉地流起了眼泪,只是她依旧安静得过分,在不知道内情的旁人看来不过是上课偷懒罢了。
于是,下午总共四节课,她一个不落全没听进去,只圈着手臂趴在桌上,默咽自己的不适。同样,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没停过。至于去医务室什么的,则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开药要不少钱,能省就省吧。
一节课间里,好像有人站到过她的桌前,她便迷迷瞪瞪地抬起头。只是哭了太久,视线不聚焦,没看清是谁,刚抬起的头就又顺从了地心引力。没一会儿人就走了,她就没深究,只想着可能是个路过的人吧。
虽然低着头但声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也曾偷偷往叶洛书的方向瞄了好几次,他神色如常地和别人嬉笑怒骂,恣意打闹。
还是很好看,还是发着光。
不多时,林亦傒便满心郁结之气,难受得也愈发厉害。
小仙女就是小仙女,小仙女的身边也应该是小仙女。再说,乐观活泼的小仙女怎么可以靠近内心阴暗、只敢躲在角落里的刺猬呢?
林亦傒怏怏不乐地想。
女孩一边死死低着脑袋,害怕别人发现她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一边又暗暗期翼着被注意到,希望有人来对她嘘寒问暖。
也许,人都是矛盾动物吧?
拜托了,随便来个人拉一把就好,只要有一丝微末火光就好。
没有神明光临,林亦傒的祈祷自然没人听到,但她的体温却逐渐降低了。到放学时,她除了脑袋发蒙、有点虚弱、嗓子沙哑的不行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等林亦傒缓过来,便收拾好东西放到实验室,然后找到一家偏僻的粥店解决了晚餐。她到实验室时还很早,只有小猫两三只。她既没精力也心情学习,便支着下巴发呆。
林亦傒思来想去,还是得承认自己从没这么特别想见到叶洛书。
她猛然想起他早上说今天开始不来培优,已经和江甫他们约好在班级晚自习了,顿时一激灵。看了钟,现在离叶洛书平时来学校的时间还早,她便跑到外面的走廊里,待在楼梯前,盯着校门,打算到时候叫住他。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能只等着别人主动,想要什么你得自己争取!
在走廊上来回晃了大概半个小时,连停了的雨都又一次恩泽,正主才终于出现。
可能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