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伸手在石桌上微微按了按,陆寻义和阿九连忙凝目望去,墨白却只是按了按就收回了手,并未将内甲拿起来打量石桌。
反而看了看内甲的长宽,顿时发现与自己体型一致,脸上不由一抹愧色闪过,回过头来对阿九道:去准备一下,随我入宫!
六爷,您现在要入宫?陆寻义不由微惊,他知道墨白此刻不宜再理俗事。
金蚕,又称天蚕,即便存世,也定然不多,不是有钱便能买到的寻常物,此甲与我身量一样,这定是母后为我亲手编织,短短一个月,要收集如此稀少的天蚕丝,更要为我织成甲,便是母后贵为一国之母,也绝非易事,此恩此情,身为儿臣,又当如何报之?说到这里,墨白微微摇头道:是我疏忽了,出关已几日,早该知道母后正心中担忧,却未曾去拜见请安,母后不罪,我却要自罪!明日便决战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去见母后一趟,让她安心。
是!陆寻义闻言不再多说。
林府那边今天没出什么问题,阿九要随我入宫,具体情况,你去找墨一了解。墨白沉声道。
是!二人应声退去。
待他们走远,墨白将内甲从石桌上拿起,顿时只见,石桌上他先前按下的地方,一个清晰的五指手印,正入石三分。
他没有让陆寻义和阿九看见这掌印,显然是不想他们心底的信心受到打击。
很明显,即便是这件传说中的天蚕甲,可以防住陆寻义一掌,对于一般宗师来说,的确算是宝甲了。
却根本挡不住墨白的功力,就更别提与真人一战,能靠它起多大作用。
不过即便如此,墨白心中所想,却并非失望,而是对皇后的恩情,倍加感激。
这世间钱财易得,这件宝甲,却非钱财可买来,皇后要为此费多少心力,他不能不感恩。
弯月如眉,府中已清静。
林素音一袭白衣,出现在月光下,望着寂静的星空。
明日便四月初了,气温早已没了清冷,但林素音却仍然感觉到了凉意。
她转头望向墨白的房间,灯火不存,一片宁静。
其实她知道墨白不在,听宁儿说,入宫去见皇后了。
但这时,她还是看了过去,或许只是因为,这时的她心里堵的厉害,很想找人说说话。
站起身来,她走出了院子,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后院僻静处。
宁儿不知何时已经追了上来,望着静静站在关押梅云清的院门前发呆的林素音,轻声呼道:娘娘!
林素音醒转,微微摇了摇头,她没有进去找她师父梅云清,转身而回。
明王府很大,却不知为何,林素音偏偏来到了杜先生的住所。
院中隐隐传来,剑舞金鸣声!
似有人在舞剑,林素音再次顿住了脚,默然而立。
她没有准备打扰,里面的人,却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剑舞声停下。
门开了,杜先生还是那般潇洒,一身男装穿在她身上,却是不失女子清美,又多了不拘小节的气度。
她似乎永远都是那般不卑不亢,不敬不畏,让人一见,便不得不心道一声可惜!
可惜女儿身!
王妃来了!杜先生微笑,欠了欠身。
杜先生!看到杜鹃,林素音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还了礼。
杜先生见她红肿的眼眶,让开了门口:王妃若是无事,我正准备煮一壶清茶,王妃可有空一起品尝?
两人对坐,也无需掌灯。
杜先生借着柔和月光煮茶,月光柔和,不让人太过清晰,让人少了许多防备,伴随着茶香四溢,也让人心里多了一丝安静。
宁儿坐在一边,睁大两只眼睛,静静看着朦胧月光下的二人,不知觉,伴随着茶香,有了些许睡意。
从前在明珠,我是不煮茶的,那时候总是很忙,如今清闲下来了,才有了些许兴致,茶道怕是不怎么上乘,王妃请!杜先生带着笑意,举起一杯茶递给林素音。
林素音接过道谢,品了品茶,与上乘茶道相比,确实少了几分功夫,但喝得却很舒服,放下茶杯,林素音道:杜先生,你一代人杰,如今却蜗居在明王府,可有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