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饮酒吃菜。
云齐一脸问号,“大郎君他……果真是装病?”
“何止装病……”唐玉项仍是摇了摇头,“还自在地很。”
“这可是欺君大罪!”云齐道:“郎君可一定要禀报郎主,也得让陛下知道,这样,大郎君往后必然再没好日子过。”
“不不不。”唐玉项直摇头,“现在细想起来,他做的哪桩事不是有深意?他如今这样做,定然另有目的。在没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之前,我们还不能轻动。”
闻言,云齐默然一阵,点头,“也是。这段时日,陛下对大郎君的态度很不错,如果大郎君利用这个机会在君前献媚,说不定,还真能对郎君造成威胁。
可偏偏,他又突然‘病’了,连陛下都敢欺瞒。如果不是脑了坏了,就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还是郎君想地周到,若是让奴来,肯定要误了大事。”
唐玉项抿了口酒,“父亲被召进宫这么久,还没有音讯传回来,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唐玉和的院子要盯紧点,父亲一回来,也要立即通知我。”
“是,郎君。”云齐应声,退出屋子朝几个心腹暗暗吩咐了一番。
议殿内,唐焕与一众臣僚正在商议贝州之事。
“贝州乱兵已然占据邺都城,自然不会就此罢休。陛下,还当早遣军将前去平叛,否则待贼势声势壮大,后果更加难料。”徐王沉声道。
洪照英也接着道:“臣附议徐王之言,此事刻不容缓。”
唐焕点点头,“那依众卿之见,当以谁为主将?”
唐焕的目光扫过垂首的晋王唐池,一抹寒意闪过。
他实在不想再启用唐池,但如今事到紧急,蜀中那边又出了点乱子,魏王与征西大军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回来。
唐池到底出入战场多年,听他一些意见,也是好的。
众人的目光在唐池与唐焕的身上扫了扫,没人开腔。以如今朝中的资历来说,唐池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但谁都知道,唐焕忌惮唐池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这一次,恐怕也不会轻易任命唐池。
“臣愿往。”秦绍忽然站了出来,朗声自荐。
洪照英看了一眼唐池,垂下了目光,现在还不是时候。
唐焕看向唐池,“晋王以为秦将军可堪此任?”
秦绍的目光逼向唐池。
唐池仍是垂着首,揖礼道:“贝州兵乱仓促而起,应该还未形成气候,秦将军宜速前往,以免事态更加严重。当然,陛下还当亲下安抚诏书,若能劝抚贼党,不费兵卒,更是上策。”
唐焕微笑着点头,“晋王所言甚是。”
事情议完,众人散去,唐焕叫住唐池,“阿兄留步。”
唐池停住脚步,转身一礼,“陛下有何吩咐?”
“阿兄何必与我生分?”唐焕朝身旁人吩咐,“备膳,我与阿兄许久不曾用膳,今日也叙几句旧情。”
唐池面色不变,口中谢恩。
“阿兄近来气色好了不少,可是病体大愈?”唐焕端起酒杯看向唐池。
唐池回答,“微臣这是固疾,需要长期调养。往后,怕是都不能再为陛下分忧了。”
说着,唐池起身向唐焕跪下道:“微臣愿择一偏地,携家小颐养天年,安于乡间田耕,还望陛下成全。”
唐焕轻笑起来,“阿兄这是想躲懒,这可不好。”
话语一顿,唐焕放下酒杯,虚扶起唐焕,“阿兄是大成国的功臣,怎么能够去偏地呢?依我之见,当接两位夫人与其他几位公子同来洛阳长居才是。”
唐池皱眉,两人重新回座。
唐焕接着道:“阿兄常年在战场上拼杀,出生入死,身上自然留有不少伤疾,也是该歇歇了。不过,我看子律正当年轻,虎父无犬子。将来,子律定能接位阿兄,为成国效力。”
闻言,唐池眉头皱地更深,“禀陛下,不孝子玉和生性狷狂,不知礼数,实在难堪大任……”
“诶。”唐焕阻断唐池的话,“说来,子律也病了有一段时日了。朕也甚是奇怪,好好的,不过受了点小伤,怎么就病成了眼下这副模样。阿兄身为子律的亲父,也当上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