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不久,三娘子便会出嫁。离了郡公府与长公主,想来也会懂事些。”
傅业笑了笑,“不说这些了。你去了晋王长公子那边,可还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出来。我人虽不中用,但到底还顶着傅家二郎君的名头,为你做些事的能力应该还有。”
青葵点头,“那我也不与郎君客气了。这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是过不了多久,可能需借郎君的浴池一用,不知郎君可介意?”
为了给傅业调理身子,这园子专门建了座活水浴池,既有屋墙遮蔽,还可加热。别说他们下奴难以享受这样的待遇,便是府里的其他主子,也没有这样的好事。
“小事一桩,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傅业一口应下,“虽然知道你现在很难得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来瞧瞧我。”
说着,傅业的神情落寞起来,“能多见得一面,也是好的。”
离开傅业养病的园子,青葵心里有些难受。不仅她觉得傅业的情况越发不好,连傅业自己也感觉到了。
当年那些不对症的药只怕早已损耗了他的五脏六腑,这些年来也只是在强拖着罢了。
回到院子,青葵却发现院里廊下,还有厨屋一塌糊涂。
什么汤汁碎饼子、打烂的碗盘,灶上的东西都没能幸免。
正在收拾的十松转头瞧见青葵回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才郎君突然就冲了进来,给你留的晚膳也给泼了。你稍等等,我收拾完便重新做些。”
青葵一叹,帮忙收拾起来,“看你平时也不锁厨屋,郎君经常进来折腾吗?”
十松摇头,“我也觉得有些纳闷,郎君似乎知道这里面有吃的,所以一般也不会这样,今天进来厨屋这样还是第一次。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事?”
正文 第9章:她是特例
收拾好厨屋,青葵也没让十松再做吃的,她刚才在傅业那里也吃了不少点心,并不饿。
她转而向正堂走去,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已是黄昏时分,唐玉和可能是真的恼了。平日这个时候,他还在忙着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可着劲地折腾。
今天却是异常安静地躺回了寝屋。
听十松说,方才晚膳,唐玉和也没吃多少。
然而,唐玉和没躺在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席垫上,反而将自己塞进了空间不大的榻下。
这时候的坐卧之具多不高,唐玉和钻进去的木榻已经算是有些高度了。但唐玉和人高马大地蜷在里面,这场景看上去就十分滑稽。
青葵忍住笑意,在榻边坐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榻下的唐玉和似乎翻了个身,弄出声响来。
原本昏昏欲睡的青葵睁大了眼睛,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青葵朝榻下看去,却正与一双乌黑的眼睛对上。
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青葵,看不出喜怒。
也或许有怒意,但青葵没看出来。
就算看出来,她也不打算放弃。
青葵并不避讳唐玉和的目光,她伏下身子,与唐玉和平视,用着哄小孩的语气道:“郎君还在生气?阿葵与阿松没有恶意的。”
青葵拿手比了比自己的脑袋,“郎君这里边是不是有小虫子在钻来钻去?一定觉得不舒服吧?阿葵和阿松就是来帮郎君捉虫子的。”
这么久不洗头,不生虱子才怪。说不定,头皮都被啃烂了。
唐玉和抓了抓头,乱发将那双眼睛重新给遮住。
唐玉和又翻了个身,背对着青葵,很快睡了过去。
这是压根不想理会她的意思。
青葵也没有多想,从旁边抽了块席垫过来,然后在榻边躺下。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否则,十松就可以处理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取得这位难伺候的主子的信任。
闭上眼,青葵很快睡了过去。
昨晚没睡,白天也劳累了一天,她真是困极了。
“咚咚……”
耳边一连串的声响惊醒了熟睡的青葵,她揉了揉眼睛,榻下的唐玉和已经开始唱起“歌”来,还一边手敲脚踢木榻,跟合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