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投其所好,以至于彼此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聊得相当尽兴。
正交杯换盏着,石暮尘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他没太在意地接起,却在听见电话的内容后,整个人怔住——
他从英国进的这批古董居然被海关全数扣下,理由是怀疑走私——开什么玩笑?他石暮尘走这条线路运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一向手续齐备证照齐全,从来没出过事。这次未面也太离谱了。他不觉凝神思索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政要而不自知,也想过是不是李贺捣的鬼,但想想却又觉得他没那么大面子,顿时陷入一筹莫展。
“什么事?”唐礼笙适时发问,语态淡然却不失关切。
石暮尘立刻有了主意——唐礼笙不就是现成的求助对象么?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有些急事需要立刻处理,这杯酒只能改日再请唐兄了,实在是抱歉之至。”
“事情很大?”唐礼笙悠然掏出手机:“说说看,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也未必。”
石暮尘露出略显尴尬的神色,这才下定决心般开口:“不瞒您说,是有箱货被扣在了海关,我这边的证件文书统统齐全,所以恐怕是我愚莽,得罪了谁而不自知吧。”
“做生意嘛,难免的。”唐礼笙并不惊讶,只是随意地拨通了一个号,简简单单语态和蔼地说了几句,甚至连装腔作势的怒气都没有。片刻后他利落收线:“没事了,你去提货吧。”
石暮尘虽然知道他神通广大,但没想到竟神通广大至此。下一秒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果不其然还是冉家诚,他激动万分地说海关忽然没事一样地放行了,让他不要担心。
收了线,石暮尘还在暗自心惊,他二话不说斟满一杯清酒:“这一杯我敬唐兄。”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这个唐礼笙实在是深不可测,若能得他相助,他入主锦臣还不是如虎添翼?他为他斟满酒,心里默默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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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阔,阳光万丈,一望无垠的高尔夫球场泛着油鸀的光。一个身着白色休闲polo衫,身形修长的男子正在凝神挥杆。他的动作优雅而含蓄,挥杆前先是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淡然地手起杆下,似乎没花什么力气,片刻后球童兴奋的欢呼声却乍起:“太棒了,唐先生您真是个中高手!”
唐礼笙却并未因此流露出得意之色,面上仍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他望了眼正当中的日头,善解人意地提出让皮肤黝黑的球童去庇荫处休息一会儿,自己则低调地踱向球场专属的贵宾室,打算略微休整一番,途中电话响起,他看了眼熟悉的代号,噙着一丝温润的微笑接起,不料辅一进门便见到一位不速之客——说是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这个人要是到现在都按兵不动,倒也不像是他的作风了。
他不动声色地在自己的专属真皮椅上落座,借着低头喝一口清茶的功夫对着手机低语道:“李贺找到这里来了。”
“很好,不要挂线,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和他一样并不意外。
唐礼笙于是假装收了线,状甚无意地将手机置于茶几上,自顾自闭目假寐。片刻后果然感到有脚步声逐渐靠近,他故作不解地睁开眼,友好而陌生地注视着来人。
“这位想必就是唐先生?”李贺一副标准的商界做派,恭恭敬敬地伸出手:“鄙人李贺,来自锦臣集团。”
“原来是李公子,幸会幸会。”唐礼笙彬彬有礼地与之握手:“这么巧,李公子原来也如此有雅兴。”
明明看见李贺一身西装笔挺,完全就不是来打高尔夫的样子,唐礼笙这话似乎有挖苦的嫌疑,却又奇异地让人听不出半分嘲讽之意,因为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李贺定了定神,复又开口:“相信以唐先生的智慧,应该很清楚李某求见的目的,李某也就开门见山了。”
唐礼笙仍是一脸驯良无害:“李公子但说无妨。”
“听说唐先生有意与锦臣合作,并已频频与石暮尘展开接触——恕我直言,唐先生真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么?”李贺说的胸有成竹,一双锐利的眼直射唐礼笙而去,后者却淡然如初:“你的意思是……?”
“唐先生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商人,而我们商人最关心的,自然是投资回报率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