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她这个微小的动作,忽如其来的暖意从心尖上源源不断地涌出,暖和了他因为刚退烧而泛凉的身体,他望着那杯水,半天没动静。
“到底喝不喝?”她不耐烦起来。
他手指动了动,杯身被微微转了半圈,他就着那虚幻的唇印把水喝进肚里,又暖又甜,这水似乎刚进了胃里,又立即要从眼眶里溢出;她好像看见了,又好像没看见,垂着头收了杯子匆匆要走。他一着急,一把捉住她的手——
她甩了两下立刻惊异起来,这个男人该不是装病吧?明明手上还有大病初愈后的凉,却又带着吓人的劲头,任她怎么甩也甩不开,于是她冷下脸来:“松手。”
他像聋了一样直愣愣望着她,配上泛青的眼窝,更是有种发癔症的错觉。他不依不饶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手上一使劲,干脆把她整个人都摁进胸口。他睡衣衣襟上还有捂出来的汗,分明确确实实生过一场病。可这手劲实在大得太吓人,她咬紧了牙关都挣不开,最后只能脱力地任他抱着,赌气地一句话也不说。
他兀自安心着,相较于虚假做作的迎合,他倒情愿见她现在这幅模样,至少真实许多,或许这种改变正是一个契机?他把她柔软的身体控在怀中,简直心满意足;她却暗气横生,怒骂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先前她明明已经掌握了让他无计可施的套路,但这种套路却因为这场高烧而莫名中断,面对现在这个深更半夜还在这里给他倒水陪床的自己,她简直怒火中烧!
薄晓微,难道你忘了你该做的事?她一颗心焦灼着,开始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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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薄晓微便不再出现,石暮尘担心她的生活起居,完全病愈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然而她依然是相当懂得自我享受的模样,购购物做做spa,丝毫无需他费心,也不屑他的费心。
有时石暮尘也会困惑她到底想要什么,虽然她一直都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但当年的她有种欣欣向荣的活气,可现在这种活气却消失了,她变得世故而冷漠,几乎已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