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距离的三人,一路佝偻着脊背,朝着边界行进。
而此时苍翠林边的高台上,画师也顶着烈日,在监视侍卫的口述下,飞快的还原着这三天里,最后一波人遭遇死囚的画面。
等到画师满头大汗的停笔,飞快的用袖口,截住将将要落上画纸的汗水,这才心惊胆战的将画纸交给宫中派来的侍卫,侍卫接了画册翻身上马,一路朝着皇宫急奔而去。
御书房里香烟袅袅,皇帝侧趴在书桌上,地上照旧散落了一堆的奏折,他将侧脸枕在胳膊上,嘴里鼓囊囊的咀嚼着什么。
老太监端着青玉小碗,碗里盛着消暑的豆粥,待皇帝嘴里的咽下去,才慢悠悠的舀上一勺,将汤勺背面沾上的甜汁在碗边上刮干净,才送到皇帝的嘴边。
皇帝半眯着眼,挥了挥手,示意不吃了,老太监撩起眼皮看一眼,汤勺还是杵在皇帝嘴边,十分耐心又强硬的一动不动。
皇帝斜眼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张嘴要骂人,冷不丁带着豆粥的汤勺塞进了嘴里,把他要出口的话,尽数堵回了嗓子。
他阴着脸,用牙齿把汤勺磨的咯吱响,却还是动了嘴唇,把豆粥吃了。
老太监不紧不慢的把一整碗豆粥,都给当今天子喂下去,橘皮老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捏着个布巾,给皇帝擦好嘴,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画册呈上来了,”老太监说:“陛下现在要过目吗?”
“嗯……”皇帝吃了一碗豆粥,照旧瘫在书桌上,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有侍卫弓着腰,悄无声息的把画册送进来,又悄无声息的退走,老太监捧着厚厚一沓画册,放在了皇帝手边。
皇帝伸手翻开画册,刚刚吃过东西的嘴唇色泽嫣红,微微嘟着煞是好看,但吐出的话,却邪恶无比,“耽搁了三天才画好,这些画师的头,是不是长脑袋痒的慌?”
屋子里只有老太监一个人,年岁大了的人,一到午间就犯困,可是皇帝臭毛病多的是,其中有个人尽皆知的毛病,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从小到大,就只有这一个老家伙,上厕所都要快去快回,没人能顶替。
这会儿困的眼皮要耷拉到脚面,闻言嘴角一抽,默不作声的撩眼皮看了一眼皇帝,又垂下,开口转移皇帝的注意力道:“陛下,花斑虎什么时候放?”
皇帝翻起画册,人总算是直起了身子,前头胡乱的翻过,停留在山坑里,男子终于找到女子,抱住她,亲吻她额头的画面上。
闻言撇了下嘴,“再等等。”
老太监闻言微微蹙起了眉,花斑虎已经饿了十几天,再等等放出去,就会彻底失去饿虎的威力。
他悄无声息朝着桌边蹭了两步,把视线斜向皇帝手中的画册,见他只在画纸上有那个浑身是伤的女人时才停留,其余一律草草翻过,终于忍不住,隔着桌子,将满是褶皱的老手,按在了画册上。
“陛下,”老太监脸上鲜少有什么表情,此刻却是满脸沉重,“乐亲王之女,与陛下……”
“啪!”的一声,皇帝将香炉扫到地上,“嗖”的站起来绕过桌子抓着老太监的领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堂姐对不对?”皇帝突然笑了,舔了下嫣红的嘴唇,压低声音凑近老太监,“我是个杂种,埋在御花园的那几个,哪个的种,连后院那女人自己都不知道!”
“她是我堂姐又如何!”皇帝松了老太监的领子,笑的极其狂妄。
“可陛下……杀了乐亲王,害死她胞弟,令她家破人亡,又将她至于险地,”老太监满脸愁容,“她如今恨不能与陛下同归于尽,怎么会……”
“没关系,”皇帝无所谓的摆手,他又重新回到桌边坐下,“南疆不是进贡上来一种令人失去神智的药么,等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不就成了。”
“天下人会……”老太监欲争辩,被皇帝一个砚台扔在身上,墨汁溅了一脸。
“天下人怎么样?天下人能怎么样?!”皇帝站起身,张开双臂挑起眉峰道:“我要她,她就得是我的,我说她是郡主,她便是郡主,我说她不是,她是谁都不是郡主……”
老太监没再说话,但是一脸的褶皱,抽搐在一起,又重新耷拉下眼皮不说话了。
从皇帝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