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今日之事实属意外,陛下也莫要因此太过劳神。”江贤清退后,“臣先告退了。”
江贤清离开,薛炀也准备上前将刺客拎走,却发现他早已一动不动多时。
“陛下,他没气了。”薛炀弯腰探查了一番,发现他早已断气。
“哼,倒是便宜他了。”刘光冷笑一声,摆手,“拖下去,喂狗。”
薛炀咽了咽喉咙,领旨下去。
偌大的殿内,此刻只剩下父子二人。
“太子。”
“儿子在。”太子跪在地上。
“朕再最后问你一次,今日之事可与你有半分干系?”刘光转身,面朝龙椅上方的匾额,背对太子。
太子磕头:“君父,儿子素日为人如何您最是知晓了,即使您现在一时被蒙蔽但儿子相信总有拨云见日之时。儿子嘴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出巧合,但身正不怕影子斜,儿子相信君父能还给儿子一个清白。”说完,又是一躬,长久不起。
父子二人僵持了半柱香的世间,直到太子的膝盖已经跪到发麻,他面前的人才徐徐转身。
“朕信你,但也要朝臣们信你才行。”皇位坐的久了,疑心病也会越来越重,他虽然相信太子不会有这个胆子,但也不得不防备起来。
“儿子愿意配合薛大统领调查,直至水落石出。”
“好。”刘光点头,“那朕就暂时将你禁足在东宫,你可服气?”
“君父之命,儿子无所不从。”太子弯腰。
……
东宫又一次笼罩在了禁足的阴霾之中。
“瑶光,你素来主意多,你帮孤想想,到底是谁在后面捣鬼?”太子换上一身常服坐在椅子上,面色一改往日的温和,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之气,兴许也是被逼急了。
“殿下不妨想想,您被怀疑怪罪,获利最多的人是谁?”瑶光站在他面前道。
“以前是睿王,但他现在都被削了王位……”
“只要他一日还在皇家的族谱上,那他一日就有继承皇位的权力。”瑶光轻叹道,“殿下,您就是太仁慈了。”
“仁慈……不好吗?孤自小就被太师教导要做一个仁慈之人,尤其是封了太子之后,更是被耳提面命。”太子抬头,目光中带着疑惑,像是在迷雾中寻找出来的孩童。
“这也分人。”瑶光上前,端起茶壶对他斟茶,“对百姓来说,一位仁慈的君主就像是夏日里的甘露,尤为珍贵。但对自己的敌人,仁慈便是最大的弊病,稍一手软,害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殿下,用茶。”瑶光双手奉上茶杯。
太子伸手,他没有接这杯茶,反而是握住了端茶之人的手:“你是要孤变得心狠手辣?”
“不,妾身宁愿殿下这样偶尔被人算计,也不想殿下变得跟他们似的,利益之下,连自己人都可以不顾。”
太子抿唇:“你这是在……”
瑶光摇头:“殿下多虑了,妾身是就事论事。”
“那如今怎么办?被圈禁在这东宫与外界隔绝,发生任何事情都来不及反应,若是他们再出手害孤呢?”
瑶光将茶杯放在太子的面前,低眉顺眼:“殿下忘了吗,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自然是君父的。”
“那些上蹿下跳的小人就留给陛下去收拾吧,殿下此时不宜过多关注,以免再次被拖入泥淖。”
太子先是点点头,然后看着瑶光半天都不说话。
“殿下这般看妾身,可是妾身脸上有脏东西?”瑶光抬手摸脸。
太子摇摇头,收回了目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瑶光越是聪慧,他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无用。他娶她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她,可一遇到困境反而是她站出来开解他、帮助他,他感觉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将他包围,他既挫败又无力。
瑶光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生怕他会因此失去了斗志。
……
最后一名刺客当着圣人的面咽了气,找寻线索的希望只能落在夜幽国的使者身上。
“我当真是什么也不知情啊!”夜幽国的使者无助极了,他不知道为何会发生如此之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