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阅览奏折。
“徐秀,添茶。”说着话,他的目光仍旧粘在奏折上。
徐秀上前,矮着身子低声道:“陛下,都三更了,该歇着了。”
刘光移开奏折看向一旁的滴漏,眯眼一看,确实是时候不早了。
“也罢,都收起来吧,朕明日再阅。”刘光放下奏折起身伸展了一下胳膊,觉得颈椎似乎有些僵硬。
“喏。”
洗漱完毕,刘光躺在龙床上,面前的帷幔被轻轻放了下来。
“徐秀。”
“奴才在。”徐秀的手顿了一下,不知道他这时候还有什么吩咐。
“今日太子的事,你有何见解?”
徐秀立马警醒了起来,多年伺候圣人的心得告诉他,此时是最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说错半句话。
“殿下喝醉了,难免失礼,不是什么大事儿。”徐秀微微笑着说道。
一声轻笑从圣人的喉咙里溢了出来,他枕着双臂,道:“那睿王今日的表现呢,你如何评判?”
“奴才哪有资格去评判王爷,陛下折煞奴才了。”徐秀惶恐的说道。
“朕让你说便说。”刘光加重了语气,似乎有些不悦。
徐秀的心思千回百转,一番话在肚子里再三揣摩:“奴才……奴才觉得今日睿王有些激动了……”话说到一半,他的冷汗便从后背沁了出来。
“嗯。”刘光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徐秀知道他这是想继续听他说,便道:“奴才就是觉得这太子殿下喝醉了走得可真远啊,要换做是奴才,肯定连太极宫的门槛都跨不出去……可殿下不仅走这么远,还尽是往偏僻的地儿去,这奴才就不明白了。”
刘光睁开眼,凌厉的眼神里含着一道寒光。
徐秀表面上是在说太子的事儿,可有了刚才对睿王的评判,这后面的故事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跟睿王有些关联。
“你也看出来了啊——”刘光一声长叹,拉长了声音。
徐秀低头,默默不语。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睿王那机灵劲儿肖朕,可那满肚子的心眼儿……”龙床上的人闭上了眼睛,似乎从鼻子里哼出了声,说了句什么话。
徐秀竖着耳朵听也没完全听清楚,就听到了个“像极了他……”
儿子不像爹,还能像谁?
徐秀一个激灵,阻止自己再往下想去。
宫殿的烛火渐渐暗了下来,轻纱帷幔的后面,呼吸声渐渐平稳。
睿王在赈灾之事上面被罚禁足三个月,太子又因御前失仪之事被罚禁足一个月,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