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任由不断滴落的血被华贵的狐裘汲尽。
这也太丢人了吧?
刚刚眼似乎花了一下,筝弦怎么会动,明明是要摸姜萝的手……
不过他一晚上没睡觉,眼花也正常。
再说眼前人的确是没有半分内功,羸弱无比,或许是他睡眠不足出现幻觉了。
那五千老兵正在运粮食,一个个跑得贼快,杀敌都没有现在这么快乐。
偷敌人的粮草,高危作案的刺激与报复成功的满足并存。僵硬的躯体在跑动中变得温热,背着一袋袋粮草佝偻着的身影,如同一只只硕鼠,这样正义的行径,能叫偷吗?
姜军全体白茫茫一片,在雪地里隐藏得十分严实,远看就像粮食长了脚在雪里跑,十分吓人。
偶尔有叛军看见这样奇异的场景,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张嘴欲喊,冰冷的刃重重划过脖颈,声音被喷涌的热血淹没。
雪积得很深,靠两条腿行动不便,若是用雪橇来运,就方便了很多。老兵们把背上背的两块薄木板绑在脚上,在雪地里滑行,拖着载着粮食的雪橇,速度极快,如有神助。
叛军们堆积的粮草就这样被掏空了。
一声鹰唳高亢尖利,夜袭的姜军带着手系白带的人,迅速撤离。
此时,天际微白,下半夜已经到尾声了。
叛军所在的营地终于有人发现异常,吹响号角。
将领们朝王虎所在的营帐围拢。
“报!我军朝夜袭!损失不明!”
洪亮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姜萝面上有些错愕,一脸无辜。
王虎再也顾不得看美人,急冲冲朝外冲去。
“王上,昨夜有人趁火势危急,夜袭我营,许多…许多兄弟都死了。”
“王上!昨夜的火起得蹊跷啊!一连着了几十处,突然就着了!”
“不好了不好了!粮仓遭贼了!”
昨夜种种细节浮现,无一人能进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王虎猛然回头——
一根极细的筝弦从姜萝指尖迸出,欲刺向王虎眉心。
极致的危机感袭来,王虎屈膝跪地,身体前倾,筝弦堪堪从他头顶上划过,几缕长发飘落。
姜萝面无表情抱着筝,一身朱红,色如残阳。
“这一跪,我且坦然受之。”
那一根疾射出的弦也被她收了回来,原封不动装在筝上。
也只是刹那功夫而已。
“都是你?”王虎怒火升腾,大步流星,抓向姜萝。
“舍我其谁。”姜萝挑眉,一个回身避过,顺势披上披风,玉簪被王虎拳下的劲风带落,墨黑的发落在绵绵如雪的披风上,一丝幽深沁人的香随之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