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脑子里想的是如果纵身一跃摔下去会什么样儿。
念头闪完,他解开领带嘲讽一笑,坐回到办公椅给某个电器公司负责人孙总去了个电话,好久才打通。
“孙总,你好。”
关于抄袭,高层性骚扰丑闻的负/面新闻虽然已经做了处理澄清了,但有时候人们总是偏爱去相信坏的一面,伴随着工作室口碑跟名声的一落千丈,很多在谈的合作差不多都黄了。
今天一整天除了跟两千多万的客户再次周旋,诚恳希望他们能接受他们的弥补措施,其余时间他跟几个合伙人都在外面跑在谈却要黄了的其他客户了。
效果并不好。
黄了就是黄了。
电器公司的孙总他下午过去的时候,闭门谢客。
现在是他厚着脸皮打给他的第五个电话了。
孙总终于接起,虽然知道合作渺茫,还是想争取一下,“孙总,我们之前谈的不是很好吗,这次真的没有合作机会了吗?”打下感情牌,“我们两个也认识有好一段时间了,我们工作室的设计您一直都是认可的……”
他话没说完,孙总打断:“小秦啊,我这边还有点事儿,改天再谈吧,我挂了啊。”
……
电话断掉,丧气烦躁又疲惫中,秦耐略失控地把桌子上的一沓文件一挥手扔到了地上。
办公室有两面玻璃墙,一面朝向繁华美丽的窗外,一面朝向公司里的格子间。有几个合伙人在外面注意到,敲门进来,一句话没说,只是弯腰捡起文件。
秦耐默默看他们一会儿,也蹲身去捡。
有人这时候开始说:“急躁也没办法,最坏的打算就是工作室被挤兑倒闭呗。哎,工作室才开三年,都还没稳定步入正轨呢,要倒闭真他妈的不甘心呐。但我是没重新来过的勇气了。真倒了,我就找个能给我年薪百万的设计公司给别人打工去了。”
“我也没力气重新来了,三年了,过得日子我都怕了,我就没哪天不焦虑的……”
“我也是,成天焦虑,我都没告诉过你们我曾去看过心理医生。我们这三年也没赚多少钱,工作室真倒了,发完工资剩下的钱距离两千多万得差一大截吧,要还债,找个年薪百万的给别人打工估计也得过几年缩衣节食的日子了。我老婆都不知道要不要跟我离婚了,我孩子马上要上幼儿园了,老婆这败家娘们想给他最好的教育,打听了个一年要十几万学费的国际幼儿园,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养了。我们是在面临中年危机吗?”
宋莱打来电话的时候,秦耐跟合伙人们正一边捡东西一边听他们做最坏打算。
手机一直在桌子上响,秦耐一直没站起身去接。
有人站起身帮他去看:“你正在了解中的小情人的。”
跟宋莱互相了解了要快两个月了,他喜欢她,就会比较想见她。隔三差五的会在她下班的时候去她公司楼下接她一起吃饭看电影。
以前没什么了解对象的时候,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近段时间跟以往不一样了,伙伴们就怀疑他是不是恋爱了,他就如实说了在跟一个姑娘互相了解中。
因为宋莱很特别,他很纯情的给她做了个专属铃声。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就知道是她打的了。
“为什么不去接?”
直至电话挂断,秦耐都没动身,有合伙人问他。
他一屁股坐地毯上,整洁的白衬衫,脸上没表情没温度:“不是很想让她跟我承担我以后的生活压力,欠一屁股债的焦虑,所以在想是不是应该放开她。毕竟我们还没开始,干嘛拉她下水。”
—
电话又没人接,宋莱往后一仰身子,从沙发上抓个秦耐曾送她的娃娃,捏捏鼻子捏捏耳朵,无聊的捏啊捏啊,脑子里念头百转千回: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还是真的太忙了……
不知不觉十五分钟过去……她去睡觉前,摸起手机又打了一个。
谢天谢地,这次秦耐接了。
她着急问他:“你还好吧。”
宋莱担心的声音敲着他的心,秦耐嗯:“还好。”
下一秒,垂眸想告诉她,以后别给他打电话了,遇到其他好男人就去接触吧。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