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朝外张望。
白色高领毛衣拉上去好大一截遮住了下巴。
病态少年。
祁医生走过去也朝外张望张望, 楼下宋莱在路边打车。笑话他:“这是气走人家又舍不得了吗?”
宋莱下楼时,他正好上楼,看她面无表情一脸冰冷。猜测应该是跟白方落不欢而散。
而白方落昨晚虽不承认对人家有意思,但今下午来这边赴约之前,大少爷在衣帽间是折腾好久,挑了好一会儿的衣服。重视极了。
但他此时却还在嘴硬:“谁舍不得她了,那么虚伪狡猾的人,我就看着玩玩。”
天黑压压的,待会儿应该还有降雨。白方落看她好一会儿没打上车,告诉祁医生,“你去送送她吧。”对上祁医生一脸看穿他的笑,他翻个白眼,去了餐桌前,叫来服务员点餐。
她不吃他自己吃。
—
祁医生晚到了一步,他拿了车钥匙下楼追宋莱的时候,宋莱已经转去坐了公交车离开了。他目送车子远去,上楼来,看服务员已开始上菜了。
他在宋莱刚刚坐过的地儿坐下来,夹菜前看白方落:“你要真对宋小姐有点意思,就别难为她,让她对你反感,想跟她见面想跟她一起吃顿饭却又找不着借口,却也不想她察觉你对她的想法这还不容易,改天设个套让她帮你一下,你以感谢她的名义请她吃饭不更好吗?还可以以此契机做朋友。”
白方落切:“谁想跟她做朋友!她这种太会伪装的人很可怕的好不好。谁知道她表面上对你客客气气的,心底里算计什么呢。”
祁医生:“你不要抓着人家的过往不放行不行。谁没点**,谁又不是在成长?”
白方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祁医生哎:“你说你这人纠结不纠结,喜欢人家又害怕人家。不过也对,人不可貌相,总得多多试探了解下,才知道她到底值不值得喜欢。”
—
出门一路凉风吹拂,宋莱发烧好像更严重了些。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她全身冷的特别厉害,眼皮还特沉重。回盛浦周家大概要经过十六站。有点漫长。她裹裹衣服,垂垂头,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敲她一旁的玻璃。
她微微睁眼,看穿着制服的司机大叔走过来:“姑娘,终点站到了,你该下车了。”
她下意识环顾下车厢里,就她一位乘客了。
哦一声,宋莱苍白着脸从椅子上起来。
发着高烧,真的要难受死了,下公交再被凉风吹一下,宋莱心里发涩,浑身哆嗦着想哭,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闭上眼睡一觉。
她最近为什么就那么不顺。总是接二连三的状况。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雨来了。绵绵小细雨。宋莱细雨中走到终点站牌前的广告牌处小凳子上坐着躲躲雨。氤氲灯光下,她看马路对面的站牌,怎么看怎么不想走过去。
有点没力气动弹。
咬咬牙,她站起身:还是抓紧坐回去再说吧,她不过坐过了七站,很快就能回去的。等回家再好好睡一觉。
强打着精神,她过马路。雨丝打在她身上。
宋莱大概是七点半到的盛浦周小区。
冒雨哆嗦着朝小区里面走着走着,有人突然从身后给她撑了把伞。
她扭头瞬间,盛浦周的声音,有点不悦:“就这么淋着回来了?”
“没找到卖伞的地儿。”宋莱看看他。他穿着商务黑色大衣,身上也泛着潮气冰冷,大概是刚下班回来。而一身潮气冰冷的盛浦周靠近时,她不自觉又微微打个颤。
小区路灯很明亮。
盛浦周注意到:“淋雨淋的冷了吧?”目光在她脸上定格一会儿,他突然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他大手冰冰凉,接触到她火球儿一样的脑袋时,宋莱觉得还真舒服。
没舒服一会儿,盛浦周移开了手,蹙眉:“感冒了?”
宋莱嗯。
“感冒了还淋雨?”
宋莱再解释一遍:“没找到卖伞的地儿。而且明明我坐公交车的时候还没下。”跟白方落见完面,坐上公交车的时候还没下。到了终点站才知道又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