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抬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只一味看着元修,“什么秘密?”
“照镜坊,二哥在照镜坊有个孩子。”
此言一出,元昀脸色大变,元徵立在旁边,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那孩子的来历元徵早派人查过,只是始终未查明孩子的生母是何人,如今见元修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恐怕是已经有了答案了。
元桦挑眉看向元昀,“元修说的可是真的?”
元昀脸色已恢复了些许,面对父亲的质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如妃自前年便在替他选妃,但到如今仍没有选到合适的人,如今他府里王妃之位空悬,连侧妃都没有,凭空多出来个孩子实在是奇怪得很,“儿臣……”
元桦见他犹豫,便已知道答案。
“你二哥虽未立妃,有个孩子又有什么稀奇?难免有酒醉误事的时候。”元桦对此倒看开。
元修不动声色地道:“那孩子的生母才稀奇。”
“哦?”
元桦这声意义不明的单音,听得元昀心里发颤,他想阻止元修继续说下去,全身力气却像是被抽干了似的,动弹不得。
“三哥不会是想说,那孩子的生母是父皇的某个嫔妃吧?”
元徵强势插进话来,打了元修一个措手不及。
他看向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有何不可?”
元徵拱手,朝着元桦施了一礼,“父皇,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二皇兄有个孩子,那孩子的生母在生他时难产而亡,二哥怕因此冲撞了父皇,所以三缄其口。儿臣觉得,无论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若是可以,还望父皇准那孩子认祖归宗才好。”
他三言两语便将那孩子是嫔妃所生的嫌疑撇得干干净净,元修自是不依,说道:“那孩子实是婷贵人所生,请父皇明察!”
婷贵人是谁……老实说元桦早不记得了,但这关乎他生为男人的尊严,自然马虎不得。
“婷贵人?”元徵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来,朝元桦道:“父皇,既三哥如此笃定,那父皇可得着人好好查一查,可别冤枉了好人呐。”
元桦的视线在元昀与元修之间巡视片刻,随即道:“来人!”
几个暗卫霍地立在屋中,“在!”
“去查那孩子的身份!”
“是!”
随着一声应答,暗卫们如同影子般消失无踪。
在场的几个人见此,心神各异。
这支暗卫倒能跟元徵从若水带来的那支相媲美了,所以说,再温和多情的帝王,也是残酷的。
京城就只有巴掌大的一声地方,有心要查一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容易得很,即使有人隐藏得再好,也是无济于事。
暗卫很快回来了,带来了确切的消息。
“那孩子今年四岁,生母吴氏,乃江南人士,生产时难产而亡。”
元桦听罢,扬了扬手,几个暗卫如同影子般消失不见。
元桦看向元修,“你可满意了?”
“不可能!父皇,这定是有人曲解了事实!”元修抬起头,看着他,“那孩子分明是婷贵人所生!”
元桦冷笑道:“到如今你还要强言狡辨,实在是有失格调,不配做朕的儿子!我本念着你平日里少有过错,罚俸便罢,你既如此,那便褫夺太子封号,降为普通皇子吧。”
元修好似支撑不住,身形佝偻起来,然后他强作镇定,膝行数步,行到龙案前,“请父皇息怒!请父皇饶了儿臣这一回!”
元桦略显疲惫的挥了挥手,“朕累了。”说罢起身出了御书房,从始自终没再看元修一眼。
元昀看他一眼,也出去了。
元修跪在地上,整个人呆呆的,像是瞬间失去了生气般。
其实今日若没有元徵那番话,他可能已经成功了。但他低估了元徵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也高估了自己。
他努力了多少年才得了太子的封号,如今不过走错一步,便被打回了原形。没了太子之衔,他离皇位只会更远,那些从前拥护他的大臣会全部消失,他们更愿意支持更有把握称帝的人。
父皇只用了一句话,便将他打回了原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