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侧室,当下便道:“我的囡囡是自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何能为人侧室?我倒宁愿她嫁个寻常人家,小两口和和睦睦过一生,也未尝不是好事。”
陈知川心中有气,但仍耐着性子道:“你也说那是皇族,能与咱们商贾之家有了联系已是不易,如今能结姻亲之爱就更难得了。侧室又如何?凭囡囡的才智容貌,正妃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言,陈夫人突然转头看着他,眼里的惊讶无处藏身,“老爷这是要囡囡以色侍人?!”
她与陈知川成亲数几十年,还从未有如此面红耳赤的时候,陈知川也被她这怒气怔了一下,半晌才道:“夫人这是什么话?我怎会如此想?我的意思是,锦儿如此聪慧,若能得太子殿下喜欢,正妃侧室又怎样,左不过要夫君的疼爱才有出头之日。”
陈夫人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不再言语。
她这明显的抵抗也让陈知川十分不高兴,索性便撂下话来,“这事已定,容不得人反对,改日我便请三太子着人来府上提亲。”说罢一拂袖子,走了。
陈夫人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然后她起身,由涓宝搀着出了院子。
“夫人别动气,”涓宝劝道,“我见方才二姑娘没有表态,且先听听姑娘的意思吧。”
钿琴也道:“是啊,二姑娘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她不肯,想来老爷也强求不了。”
陈夫人叹口气道:“这次老爷恐怕是铁了心要将她嫁给三太子,若囡囡不从又如何,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呢?”
两个丫头也不说话了,扶着她往陈锦的院子去。
去时却扑了个空。
瑞儿迎出来,说姑娘方才有事出府去了。
陈夫人在院子里坐了一阵,仍没等来陈锦,也回去了。
因陈嘉三日后要回门,陈夫人便打算住到陈嘉回门后再走,是以回了自己从前的院子。
不一时,叶姨娘来找她说话。
从前在府里时,叶姨娘便与她同心同德,即使后来出了那孩子的事,两人也没因此生了嫌隙。
叶姨娘因那孩子的死,一直恨透了陈嘉,所以陈嘉昨日出嫁,她也没有前来。
“你如今身子养得如何了?”陈夫人见她笑容比从前少了,关切问道。
叶姨娘道:“每日里参汤补药喝着,好着呢。”
陈夫人拍拍她的手,“那便好,你还年轻,再为老爷生个一子半女也是可以的。”
此时没有外人,叶姨娘倒也说得实在,“不瞒夫人,我如今实在是没那个心肠。”
“这是为何?”
“你也知我那苦命的孩子,实际上是被陈嘉所害,”叶姨娘提起这些又伤心起来,陈夫人好容易劝住了,“那日拿了这陈嘉进地牢,我恨不得去扒了她的皮,哪知老爷不让动。没过几日,相府的便来提亲了,老爷为了与相府结亲,竟把陈嘉给放了,还让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能当没事发生过?老爷未免也太狠心了!”
叶姨娘说到最后,眼中已有了恨意。
陈夫人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如今陈嘉已嫁作人妇,你还能如何?”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叶姨娘咬牙道,“若是有心,总能让我寻着机会。”
陈夫人一听这话不对,忙劝道:“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她如今是相府的孙媳妇儿了,身份地位与从前大不相同,你若要去害她,哪里有机会?”
叶姨娘笑了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为我那死去的孩子不值。”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抗衡
为娘的心中总是诸多不甘。
若那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平平安安的长大,该有多好。
可是如今,一切都成了枉想。
若那孩子一开始便是个体弱多病的,没了大不了就是难过一场,可是却偏偏不是那样。
分明是被那心肠歹毒之人害死了!
偏偏,那人却活得逍遥自在,不知多么得意!
陈夫人也是做娘亲的人,自然明白叶姨娘心中的苦楚,是以没有再劝。旁人那些劝慰的话,不过都是扎心罢了。
只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