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可以了,锦姐姐最是好客了,怎的都不会怠慢的。”
陈嘉面部肌肉一僵,尔后才道:“我虽知道锦姐姐是不会怠慢的,但常来相扰总是不好的。”
陈雪笑道:“这便是四姐姐生分了。”
陈嘉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早已把陈雪咒骂了一遍。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字里藏针,真想马上收拾了她。
但是陈锦还在,她得收敛一些。
陈嘉新近的那个丫头突然闹肚子疼,瑞儿忙忙带她去茅厕,这里陈嘉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人不懂事,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陈锦道:“这是常事,无碍。”
闻言,陈嘉喝了口茶,才道:“我听说昨日三姐姐回来了,可有说什么事吗?”
陈锦看着她,“我以为你知道。”
陈嘉没料到她这样直接,一时愣住了,然后才强笑道:“姐姐说笑了,我与三姐姐已许久未见,怎会知道她的近况呢。”
陈锦目光突然冷冽下来,一字一句道:“昨晚她在你院子里。”
面对陈嘉,陈锦已经失去了耐性。这个人一再挑衅,先是叶姨娘的孩子,如今又是陈淑,实在无需再同她虚与委蛇了。她也说过,处置了陈淑之后,再来处理陈嘉。
既然陈嘉急着扑上来,那她便也就不用太客气了。
陈嘉脸色一变,“姐姐说的是什么话?三姐姐怎会在我的院子里呢?”
“昨晚有人瞧见了。”陈锦说,“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是谁?”
陈锦微微翘起唇角,缓缓说道:“阿爹的长随,大余。”
陈嘉自是不信的,陈锦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补充道:“如今陈淑不知所踪,阿爹正派人去寻呢。虽说她早已不是陈府的人了,但到底有大伯的血脉在,若是有什么不测,总需要一个结果,才好向泉下的先人们交代。”
陈淑为何不知所踪,陈嘉其实不清楚。
但她多少猜到了一些。
昨日是她怂恿陈淑去找二叔的,结果陈淑最终并没有走出陈府的门,若是陈淑已经遭遇不测,那么会是谁下的手?
若是二叔做的,那他为什么还要派人去寻?
陈嘉想到这里,轻声道:“姐姐为何要诓我?”
陈锦面色不动,“有没有诓你,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她说得煞有介事,陈嘉向来自诩定力十足,此时倒有些慌了,但她没有表露出来。
沉吟片刻后,才道:“好的,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一时陈嘉的丫头回来了,陈锦起身,告辞走了。
待人走后,瑞儿才悄悄对陈锦道:“方才那丫头怕是来探底的吧。”
音夏道:“这话怎么说?”
“我方才带她去茅厕,她却一直问东问西的,一会儿问昨晚咱们几时入寝的,一时又问有没有府里有什么动静。”
音夏听罢,看向陈锦,“三姑娘昨晚与四姑娘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慌了。”陈锦说。
……
陈嘉确实有些慌了。
但心态没崩。
自陈锦院子里出来,陈嘉对新近的丫头红儿说,“你去问问,昨晚大余可有来过东府?悄悄的,别惊动人。”
红儿答应着去了。
陈嘉独自回了院子,猛然发觉东府真是空旷得可怕。
莫氏和万姨娘不在了,陈淑被逐出府去,如今大哥也不知在忙什么,整日里见不到人,诺大的一个府里,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从小便是孤儿,早已习惯了孤独的滋味,有些时候,她甚至有些享受孤独。
所以她一点都不害怕。
她进了院儿子,丫头们见了她,纷纷见礼。
她知道她们怕她,只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所以她也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她进了屋,丫头端了茶和点心上来,“四姑娘,用茶。”陈嘉看她一眼,端起茶盏轻呡一口,淡淡的嗯了一声。
丫头如获大赦,退出屋去。
陈嘉坐在椅子上,独自喝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