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笑。
酒过三巡,皇帝携着爱妃的手施施然走了,众人恭送一回,也都各自散了。
墨相因近日偶感风寒,未能入宫,长子墨越自宫中回来,径直去给他请安。
墨相问:“皇上可高兴?”
墨越说:“皇上整晚都没合拢过嘴。”
那便是十分高兴了。墨相坐在紫檀木椅上,捋了把半白的胡须,眯起眼睛道:“这位四太子挑得是个好时候。”
墨越点点头:“如今朝中早已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如无意外,下一任储君便在这三位太子中挑选了。现在横空冒出个元徵,轻轻松松便得了个太子的名头,皇上宠爱可见一斑。前些时日出京的那些刺客,怕就是去杀他的吧。”
墨越时任礼部侍郎,与墨相父子虽同朝为官,但与其父的沉重老道相较还欠些火候,如今虽是在家里,也敢把这些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墨越说完便着了悔,只是为时已晚。
以往这话总会得墨相几句训斥,今日墨相却难得没有发作,沉默良久,才道:“大太子骄纵跋扈的性子,这些年竟是变本加厉了。”
墨越垂手听着,听墨相话锋一转,转到了小妹身上,“你妹妹也是糊涂。”
墨越也不替她分辨两句,一径垂首道,“是。”
“仅凭几句传言,便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是不是不想顶着墨这个姓了?”墨相年纪大了,脾气也渐比当年好些,只是当年发的是外露的脾气,如今虽没有动怒,一双厉目却更叫人胆寒。
墨越快把头低到胸口了,轻声道:“小妹如此糊涂,儿子已经教训过她了。”
“咱们身为官宦之家,本该爱民惜民,她竟为了一句凤凰命格要去杀一个小女娃,这等见识,这等头脑,说是从墨家出去的都嫌丢人。”墨相把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脆响,墨越的心也跟着抖了一抖。
“阿爹息怒,小妹已经知错了。”
墨相冷哼一声,“她在家里时都被惯坏了,也难为唐誉能够容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