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得她的那点好便荡然无存了。这大概也是她一直不喜欢陈锦的原因,总是事事为难,处处给陈锦难堪。
心里千回百转,到得最后,只缩成脸上一个若无其事的笑,陈锦声音温婉,连声线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陈淑手里捏着的不是她的手,而是旁人的。
陈锦说:“妹妹马上就要及笄了吧,大娘可有为你物色夫婿?妹妹国色天色,寻常人家是万万配不上的,我听闻皇上正在为二太子纳妃,妹妹可有意?”
闻言,陈淑手上一松,蓦然放开了陈锦,转而一脸急切的问道:“二太子真要纳妃?姐姐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可靠吗?”
陈锦内里的亵衣已经湿透,额上也渗出些许冷汗,仍笑道:“音夏出去买针线时听铺子老板说的,说最近城里的媒婆都忙起来了。虽说太子选妃皇上和皇后娘娘自有主意的,但保不齐在民间选位德才兼备的女子,况这事也不是没有先例,所以准备着也是好的。”
陈淑脸上一喜。
德才兼备,说的不正是她?她自诩美貌不输陈锦,才华更是在陈锦之上,若真能攀上二太子,从此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陈家虽钱多,但在真正的皇族面前却是铜臭味儿十足,不值一提的,但凡有身份地位的,大多瞧不上商户出身,这也是陈淑一直厌弃陈家的原因。
倘若她投身王侯功勋之家,即使只是个庶出,她也有本事走进真正的权贵中心。
她陈淑,就是有这样的野心。
乍闻喜讯,陈淑便再也呆不住了,匆匆辞了陈锦,带着陈嘉便往东府冲去。
自陈知悬和陈知川两兄弟分别成家后,长房和二房便分了家,老太太因想时时见到两个儿子,两位老爷一合计,便在陈府老宅基础上往东另扩建出一幢宅院来,中间只隔着一堵墙,两府也能互通,只晚间上钥,第二日清早再开。东府为长房众人居处,西府为二房众人居处,平日里各府众人及宾客皆从各府府门入,倒也相安无事。
陈淑与陈嘉上了停在陈锦院门口的轿子,出了二仪门,便往东府过去。
到得东府二门,小厮退下,婆子们上前打起轿帘,陈淑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也顾不得陈嘉了,急急往内院去找阿娘。
陈嘉跟在后面,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个陈淑,长得跟坨翔似的还妄想搭上二太子,难道她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她可不会说出来,她倒要看看这个陈淑能翻起什么浪花来。还有西府的那个陈锦,想起陈锦,那个陈淑用力按她伤口依旧面不改色的陈锦,陈嘉不由严肃起来,如无意外,这个女人成长起来会非常可怕,说不定在不远的将来还会成为她的敌人呢。
“四姑娘,咱们是跟着三姑娘去还是回屋?”身边的丫头低声问了句。
陈嘉回过神来,似是不满这丫头打断自己的思绪,斜斜望了对方一眼,那丫头赶紧跪下磕头,嘴里讨饶道:“奴婢多嘴,求四姑娘开恩。”
陈嘉伸手虚扶了扶发髻,懒懒道:“起来吧。”说着转了个身,朝自己院的方向走去。
地上的丫头着实松了口气。
站在边上的嬷嬷赶紧朝她递眼色,丫头会意过来,忙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小碎步跟上前面的陈嘉。
音夏去老太太处寻红珠,谁知红珠替老太太去东府送物什去了,所以好等了一会子。待红珠回来,二人聊了半日,音夏回来的时候陈淑陈嘉等人已走了一盏茶功夫。
一进院门便见丫头婆子们在陈锦的房门口站了一堆,音夏心道怕是出事了,急忙忙奔过去。屋里瑞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钟大夫正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低头查看陈锦的手。
只见那原本不再渗血的十指不知怎么又重新开始流血,许是里头伤口又崩开了,血粘着布条,一时竟让人无从下手。
钟大夫边察看边摇头,边摇头边叹气,“二娘子这手好端端地,怎又开始流血了?可是用了力?”
陈锦脸色还好,只是有些苍白,闻言答道:“不小心碰着了,钟大夫只管用自己的法子,我横竖无事的。”
“这十指连心,二娘子就算再能忍痛,这痛也是实打实的应在身上的。我先把带血的布条剪开,查看一下里头的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