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形形色色的人,宋腾的心思,他不要看的太清楚。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封景对他,似乎有些排斥。
“宋先生,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我也很想帮你。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要太过勉强。”
宋腾知道他的意思,他笑笑,随即道:“不是勉强,只是人要活着,总是需要一些牵绊的。”
戴逸夫看向宋腾,只见他眼睛里黯淡无光,就知道他的求生意志很薄弱了。
“最近外面天气好,你年纪轻,多去外面活动多动。”
这时候梁川来了,告诉宋腾治疗时间到了。他和戴逸夫告了别,就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戴逸夫有些不安。
封景这时候过来,跟他说画展的主办方要见他,他就跟了过去。
宋腾的事,他没有放在心上。
画展过后,戴逸夫告诉她,她的画最近在业内评价很好,有不少人有入手的打算。
“等再过几年,你自己的画展也能办起来了。”
封景忙说:“那也是借了老师的名气的。”封景心里知道,戴逸夫学生的身份,帮了她多少。
画画的人那么多,但真正出头的,又有几个呢?
“你自己也用功。”他看了一眼她的手:“你看才多久,手上的茧子都厚了。”
她这些天没事就泡在画室,一画就忘了时间。
“我荒废了好多年,现在想补起来。”
“那也要量力而行。你的眼睛不是特别好,不要用眼过度了。”
封景点头,她自己也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医生开的药,她都会按时服用。
画展结束后,他们一众人本要去吃饭庆祝,却不想这时她手机响了。
是梁医生打来的,告诉她宋腾出事了。
赶到医院,看到宋腾满身纱布的样子,封景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她焦急地询问梁医生。
“我们好好地在路上走,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冲了上去,我没拉住。”
“是不小心吗?”
“我看着不像。”梁川面露痛色:“重度抑郁的人,活着本来就很痛苦,他现在应该是想快解脱。”
梁川垂下眼:“有时候看他那么痛苦,我会想是不是让他就真么去比较好。”
“您可不能有这种想法,你要是不坚持,他就真的完了。”
梁川苦笑:“他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你比谁清楚。”
封景撩撩头发:“我不可能骗他一辈子。”
“他是我这辈子唯一倾心的男人,但是过去的事情我没办法忘记。”
梁川沉吟了片刻,最后沉痛道:“就当骗骗哄哄他,能有多久就多久吧。”
宋腾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封景,他略有些吃惊。
她望向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出声:“怎么那么不小心?”
“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腿,不听我使唤了。”
封景闭上眼,叹气:“宋腾,你要我怎么办?”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联系,怎么都斩不断。
“其实,你本来可以解脱了。”宋腾艰难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眼神复杂。
“如果我死了,你就能太平了。”宋腾在被撞倒的那刻,心里想的是,一切终于能结束了。
“你如果死了,我也会困扰。”
她的话,让宋腾的眼神亮了亮。
“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早就分不清谁对谁错了。我恨过你,怨过你,想过报复你,但我没想过让你去死。”
“封景,你应该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下。”
“唯一的解脱方法,就是死亡。”
封景听了苦笑:“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角色对换了?一般寻死觅活这种事,不该都是女的去做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了。”
封景也不避讳,直言道:“是,我是觉得现在的你很没用。”
“我经历了那么多,但我也好好地活着。”
“封景,我不如你。”他仰起头,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