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今夜月色寥寥,风移影动之间高耸蜿蜒的屋檐被打落的有些狼狈。在令月的眼里这个地方对自己而言,已是过去了。
扉间瞧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越觉心中害怕,但他面上仍维持自若的神色,只是在进屋后从黑暗中一把从后紧紧抱着了令月。他难得不加克制,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气息,酒精带来灼热的体温交融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耳朵,嘴唇若有若无的扫过她的脖颈。
暗红色的眼睛半眯,透出一片虚妄之色,沙哑轻唤道,“阿月,我们到家了。”
可令月只是淡笑了一下,似是认可,仍是一言不发。
“令月。”他感觉到她不如往常温热的体温,却又不敢直面妻子的脸,声音里难得有了一缕几乎不可察的委曲求全,“令月,我们回家了。”
见扉间执着,她随口嗯了一声。
———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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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告诉你,夫妻就要长长久久的待在一起的?”第一轮的谈判失败后,令月一面轻摁着嘴唇上被吻掉的口脂,一面沉静镇定的反问扉间的那句所谓夫妻。
他一时哑口无言,若刀裁般的两道眉毛竖起,显然已有了怒气。
令月往前走了几步,在榻榻米的室内发出细微的声响,却在这个漠然清孤的夜里散发着一声一声的回响。
“令月,不要任性了,你已经二十二岁不是一个孩子了。”扉间万般无奈,只能强行把她冷静淡漠的话语都全数定义为:任性。
“你如果觉得不高兴,不喜欢,我们以后可以不住在木叶村内。但是,不要说出这样的话。我们从定下婚约起到今日,相识已有十年,你难道要全部抛弃丢掉吗?”
扉间的话越说到后面,便越是词穷;这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无措感,让一贯冷静犀利的千手家督失去了在言谈中的找准对手破绽的能力。
———可令月不是自己的对手。
令月听完摇摇头,只道,“扉间,是你先对我食言的。”
他这近一年半多以来对自己时而的忽视,把自己渐渐认作他的附属品那般的掌控,还有这次面对宇智波三番羞辱的无作为都让令月彻底对这段关系进行了重新洗牌和考量。
在事情变得越来越糟以前适可而止,让自己抽身离去或许两人以后见面还有机会再坐在一起和一杯热茶。
毕竟他对自己的爱护和在合理范围的宠爱纵容,令月都真切的感受到了。
“令月。”进退维谷间,他已然失去了应有的冷静思考,扉间捏着眉心再次耐心对他重复道,“就像我们刚开始建立关系时我就对你说过,在可以的范围内,我会最大限度对你好,这些当初你也不都是认可的吗?”
回首十年的岁月,当扉间说完这些话再抬头,惊觉自己的内心在何时起有了反抗。对于婚姻一事两人都认为陪伴胜过于一切爱与不爱的话语。
站在对等利益层面的关系上,直视对方,保护对方,接纳对方从而完成联姻的目的这是彼此的初衷。
可在木叶建立后,这种对等关系随着千手扉间暗处对于政权一手掌握的野心而被打破了。宇智波在四月到目前为止演变成从对等,劣势,反抗,挣扎到无力挣扎的局面。而他们联姻本势均力敌关系,也随着那年朔月的逝去而逐渐变得无人制衡,令月感觉自己正渐渐在沦为千手扉间的附庸。
对于一个天生贵族来说,此乃是千手令月对羽衣令月埋首于他温情中的一种寡廉鲜耻的背叛。
“你也知道那都是当初。已经是十年前了,扉间。时移世易,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动,现在的日向从前的羽衣和宇智波手中的王牌也尽数被战争所抽走。说在的,我挺害怕的”
扉间追问,“害怕什么?”
“害怕和那些附属于丈夫而活的贵族女子一样,日复一日的祈盼着丈夫的回头,用利益与自身来换取怜爱的生活。这样卑微却逐渐丧志了本意生活会让我觉得比死还难受。”
她期期艾艾的偏过头,眼眶中略有水光,“我为了羽衣一族而联姻;到了千手一族又要为了稳固联姻,三年被困在一个小院子里生活;到最后我还要因为所有人的期望去强忍他人对我的羞辱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