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月噘着嘴强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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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自山下缓缓而上,日光熹微,属于六月的风吹过两人的身侧翻卷起浅色的衣袖。头顶上的树叶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上去的路并不长,但扉间走的很慢。
令月俯在他的背上,静静地看着少年脚下踏过的石阶,许是清晨才下过雨的关系,青苔上还沾着不少雨水。
她莫名想起第一次和他出行,还是去年春日,这家伙还路边摆弄尸体的样子。千手扉间的少年老成般总是绷着一张脸,就是现在背着她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极为小心翼翼,双手握紧拳头把令月架在自己身上务求不碰到她身上别的什么地方。
虽然这个姿势让她觉得不是很舒服,但这份体贴之心令月感觉到了。
她挽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随着扉间的行走两人身上的衣料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
少年似是察觉到背后的人在笑,有些不解,偏过头难得好奇道,“你笑什么?”
这样情境下的两人,近距离的贴近在一起但他的声音仍旧冷冷的,绷着半张侧脸,“一会儿到了族地见过礼后你先去睡吧,到了晚饭我再叫你。”
“嗯?嗯。”令月回答的漫不经心,却高高兴兴。
她又继而想起了篝火下那个奋笔疾书的少年,还问了自己很多傻瓜问题。她搭在扉间肩上的手,手舞足蹈的晃悠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啧啧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上次和你一起出门的时候你在路边玩耍的样子。”
其实是玩尸体的样子
“那时候你还嫌我是个麻烦,满脸写着嫌弃二字。没想到今天还会好心背我上山。”
你现在也是个麻烦,羽衣小姐。
“”扉间脸色一瞬间冷凝了一下,旋即也似乎是想起去年第一次搭档出门的场景,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他依旧走的慢慢的,但是每一步都稳稳当当。两旁的树丛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些蝉声的细鸣。
“当时你的确是个麻烦,要不是奉命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出门办事的。”他说话向来直白,不留情面。
“唉?!你这个人真是嘴巴坏。”
“事实而已。”
“柱间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弟弟!”令月有点恼怒的皱起鼻子,不满的对着他耳朵喊道,“你这个性格恶劣的眯眯眼白毛狐狸!”
扉间楞了一下,一个十字路口搭上了脑门,这是哪里来的玩意儿?
“什么眯眯眼白毛狐狸?!”
“你以为你的性格很好嘛?!”
“我是女孩子我有权利性格不好!”
她说着手往扉间胸口一锤,身下的人不禁发出一声闷哼。好像感觉有什么一团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口,令月的注意力随即被吸引过去。带着几分探究,挪动着身子凑到他面颊边想看清他衣襟内东西的模样,好奇道,“你怀里揣了什么一团团的。”
这家伙不会是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令月满脸黑线的又想起波月和自己玩的章鱼尾巴的游戏。有一次趁她在午睡居然从怀里突然拿出章鱼尾巴来戳自己的脸,而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打坏了三面连着的墙,还把一颗百年老松树给砍了。惹得羽衣苍月罚他们顶砖块绕着整个岚山上下跑了一百个来回,还附赠去老祖宗面前跪着抄家规。
令月:真是糟糕的体验。
“啊”说起这个千手扉间想到了什么,少年的背脊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踟躇了一会儿,突然停下了脚步。
日头上升,扉间背着她停在树荫下,光影斑驳之间他银色的碎发看起来格外好看。
“嗯?你怎么停下了?”
她歪着头还是趴在扉间的背上,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漂亮眼睛里闪闪烁烁,令月的眼睛就是不笑的时候也是弯弯的。
像一轮新月。
银发少年想起出发前柱间一脸神神秘秘的模样,把自己拖到了角落里来了一通爸爸与儿子的对话。当然和平时不同的是,这次柱间是爸爸的角色。
———阿扉啊,这次和令月出门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扉间头疼扶额,他这个好大哥自从成婚之后总对自己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