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真不是气的,薛蟠说那话的时候,她心里的确不舒服。任谁辛苦养大的崽子说要和儿媳妇一起死,做妈、的心里都不会痛快。可两人真情实意的,再看媳妇一个劲儿的给儿子使眼色,就知道儿媳妇也是好的,是在乎他这个做婆婆的感受的。她也不是那不通情理无理取闹的,不会揪着年轻人错处不放。可看着一遇见儿媳妇就蠢的跟那啥似的,明显的连她都明白的眼色都看不懂了,嘴角就不受控制的抽了起来。照这情形,她儿子,不会是个妻管严吧?
胡庆眼睛都快抽筋了,薛蟠一直反应不过来,眼看着薛姨妈嘴角都抽了好几下了,胡庆只得狠心捏着薛蟠的腰肉拧了一圈。正常状态下的薛蟠机灵劲儿还是有的,立刻觉察出了自己说话的不妥,灵机一动,一本正经的补充道:
“等咱俩都死了,正好去问问警幻这老天爷是怎么当的,自己舅兄和嫂子都保不住,咱们妹妹还能嫁给他吗?”
太虚幻境里,觉察出不对的警幻刚通过宝镜看到薛家的情况,就听到薛蟠这话。虽然不明前情,脑袋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四个字:祸水东引。
宝镜前警幻的眼神闪了闪,看到镜子里映出的宝钗的身影,摸了摸鼻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未来大舅子神马的,不管薛蟠甩的是什么锅,自己都的接着。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薛蟠在甩锅,却都没说什么。毕竟嫂子和小姑,大舅子和妹夫的关系从社会关系诞生开始就是一个不接之谜。所以其他人也没有戳穿薛蟠,反正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一群人可有可无的笑过,胡庆脸色一肃。
“别耽误时间了,宝钗你快去荣府把妙玉带回来,如果碰到忠献亲王,就尽量拖时间。文起你去向圣上请旨,不管用什么理由,总之不能让妙玉落到忠献手里。”
这要求有些突然且莫名其妙,从胡庆的语气中却能听出事情的紧要。宝钗什么也没问,点点头就大发了莺儿去准备,先一步出发。宝钗一出门,薛蟠后脚就进了宫。屋里只留了胡姑姑和薛姨妈。胡庆虽然什么也没说,薛姨妈还是从几人的气氛中觉察出了怕是出大事了,胡姑姑来的晚,只通过胡庆大致了解宝钗和把警幻的事情,对其他事不甚关心。此时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给孩子们添乱的意思。却听胡庆感叹似的说道;
“那甄家母子也真能狠得下心。”
且不说薛蟠请旨,景和帝觉察出事情不对毫不犹豫的给了旨意,且说宝钗急急的到了荣府,却见荣府的下人们一个个惊若寒蝉,不见往日的嚣张气焰,竟然连给迎春和探春准备婚事的喜气也冲淡不少,宝钗有所察觉,等进了中门,不仅一个主子没见到,脸平日里有些体面的丫鬟婆子都没一个人影,立刻知道事情不对。
问了身边贾家的小丫鬟,小丫头才警长的回道:
“就在姑娘来之前,忠献王府的长使来过一趟,没呆一刻钟就气呼呼的走了,之后忠献亲王亲临,如今正在荣禧堂呢!我虽没亲眼看见,但听见着的姐妹们说,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府里不敢放肆,怕得罪了贵人。老太太让除了大老爷和二老爷的主子们都待在自己院子里不让出去,免得被迁怒。”
宝钗是打着为迎春添妆的理由来荣府的,按说应该先去渐渐老太太,只是如今老太太有贵客,小丫鬟便直接引了她去大观园的缀锦楼。听了小丫鬟的话,走到一颗花木旁边是脚步顿了顿,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许久不见妙玉师傅了,我正有件事情想要请教她,咱们先去拢翠庵一趟,之后我再去给二姑娘道喜。”
下丫鬟不知宝钗怎么突然变了注意,仍是笑嘻嘻的在前面带路,却改了方向带人去了拢翠庵。
荣禧堂里,忠献并没有向别人想的那样兴师问罪,只是摆着亲王的架子,要带走荣府大观园里的一个道姑去给已故的甄太妃念经。本来只是一件小事,贾政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毫不犹豫的拒绝忠献王府的长使,进而得罪王爷。更不明白堂堂亲王之尊为什么会亲自跑一趟,就为了一个道姑。最不明白的是,王爷都亲自来了,为什么母亲还是固执的不肯答应,连平日里荒唐的大哥都变了脸色,一本正经的和母亲站在了统一战线。
看着脸色阴沉的忠献亲王,贾政冷汗直流的同事不断在心中埋怨母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