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南从怀里抽出一张信件,递给李执画:“这是季庄主托我给你的。”
“季大哥现在可好?”
自从下山之后,无论是花画寄出的信件还是李执画寄出的通通没有回音,今日收到季大哥的来信,李执画心中感慨万千。
燕归南却摇了摇头:
“我也未曾见到季庄主,信是府中管事交于让我代为传达的。”
李执画眼中略过一丝失望,深吸一口气接过信件打开。
里面有一张简信,一张食谱。
“吾妹执画,吾夫妇初见你之日便觉亲切,尤妻悦你更甚,常念你,常与我道与你何等贴切,何等亲近,何等投缘,每忆种种吾妻心中甚欢,曾数次念道在你归家之际定将你所爱的菇粥食谱赠你,如今吾妻以去,吾代她践言。”
信中短短几句,道尽无数愁思。
李执画看的眼眶湿润,初见多么相爱般配的两人,如今阴阳相隔,天各一方。有情人难得眷属,有情人多经历磨难,明明没几日就要退出江湖闲云野鹤的两人,却等不到最后相守的时候。
命运是何等残酷,如果在等几日,在等几日……
如果云白兄已经带着夫人归隐……
如果我当日没有应邀去薄云山庄……
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花画迎风而立,这件事在他心中似乎是拧不开的心结。
薄云山庄本该成为一段佳话,而如今,因为他却成了云白兄的悲剧。
云白兄失去了爱妻,失去了尚在母腹里的幼子,而这一切,不正是自己带来的吗?
而云白兄永远不会恨自己,他只恨自己不能替代妻子而死。
可这种种,花画自己又怎能释怀。
表妹啊这一切怎么能不怪我,怎么能不怪我呢?
李执画擦了眼泪终于整理好心绪,小心翼翼的把菜谱和信都收入自己的匣子里,也从匣子里取出一卷画轴。
“劳烦燕大侠,将此画送往季庄主手中,请您告知季庄主,这也是我与亡夫人的约定。”
有一阵风拂面而来吹动了柳树的裙摆,离别的时候终于到来。
空枝残瓣春剩少,莫待夕颜花期老。
朝盛暮衰多薄命,蹉跎轮回空寂寥。
李执画告别花府等送行的亲友一行人踏上了归京的官道,车辕深深的撵过青砖石路,李执画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轮吱吱扭扭的转动声,无声的哭了起来。
自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