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拿回来比较稳妥。”
王少斌手指微微收紧,齐文心淡然的眸子撞上了他的眼,道:“公子无需再劝我,以后的事情,各凭本事罢了。”
王少斌眉头轻皱,神色克制而隐忍,道:“你当真愿意帮定北侯?”
齐文心浅浅一笑,道:“公子时常与妾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妾不喜欢这句话,妾的一生,总爱强求。”
王少斌瞳孔骤然收缩,齐文心道:“夜深了,公子该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齐文心: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115章
王少斌时常在想, 如果当初是他娶的齐文心, 事情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更没有重来之说。
娶齐文心的,是他的父亲。
或许生活在他唤齐文心母亲的那一刻开始变得不同, 又或许是如齐文心所说,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相交之后,渐行渐远渐不见的两条线。
一句话在肚子里滚了又滚,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王少斌放下茶杯, 转身离开齐文心的房间。
喜欢齐文心吗?不是的。
他如齐文心所说, 他心里没有任何人,他与那些世家子弟们没有不同, 心里想的永远都是家族的利益, 儿女情长对他来讲, 不过是闲暇只余打发时间的乐趣。
他与他父亲没有什么不同, 纵然他娶了齐文心,也不会待齐文心好到哪去。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就像李昙于齐文心,齐文心于他。
或许一旦得到了,便会生出那种不过尔尔的想法。
夜里的风有些凉,吹起的齐字大旗飘荡在风里。
旗面上绣着星辰与海浪,昭示着君为日月臣为星,生生不息,经世轮转,恒古不变。
如今再看, 仿佛有些讽刺意味在里面。
月朗则星稀,月暗则星亮,日与星更是永远不同框,太阳下山,星辰才会爬漫天。
就如君臣一般。
君强臣弱,君弱臣强,都不是盛世之道。
只是可惜了秦钧这般拼命。
旷世之才,生不逢时,若是生在世宗皇帝的年代,必然是流传千古的传奇将才,可秦钧偏出生在这个年代。
天家势弱,诸侯林立,是代天子伐诸侯,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概念本就模糊不清,又加上秦钧做事独断,从不给自己留后路,得罪之人不计其数,不需要添加描补,便能把秦钧说得如过街老鼠一般惹人生厌。
好好的一个不世之材,偏要留下万世的骂名。
可惜可叹。
王少斌收回目光,紧了紧衣襟,慢慢渡步回屋。
同一方的星辰之下,秦钧站在昌平城墙上,静静等待着王宏大军的到来。
在世人看来,这是一场赌上了身价性命的豪赌,但在他看来,不过在平常的一次战役。
他只需要胜了,然后把阳谷三城交给姜劲秋来驻守,他去蜀地与他心上的姑娘汇合便可。
旌旗猎猎,寒甲生凉,第七日,探马来报,王宏的大军离昌平只剩不足百里。
秦钧眼睛微眯,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
青州之地多平坦,无深山树林,昌平的城墙又建得极高,在无障碍的遮挡下,视力好的人,很容易便看到远方的景象。
夕阳将景色染得如血一般的殷红,远方的尘土遮天蔽日,刀枪如林,旌旗如猎,好一番精兵蓄势待发的虎虎生威。
秦钧眯眼道:“五百府兵何在?”
宫七道:“已在城下集合,随时恭候侯爷的命令。”
秦钧点头,手指握向陌刀。
大敌在前,宫七脸色有些凝重,问道:“侯爷准备何时劫营?”
五百府兵劫二十万的军营,初听到这个命令时,宫七给秦钧准备棺材和身后事的心思都有了。
但转念又一想,他家侯爷远非常人所能想象,万一,这次劫营成功了呢?
生活远比话本里要精彩得多,跌宕起伏,荡气回肠,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