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钧悍勇,无人可挡,故而坚守不出,任由黑甲军摇旗呐威,也只是置之不理,只吩咐士兵们小心防守,万不可出城与秦钧决战。
太阳一寸一寸跌入云层,齐文故身着盔甲,在城楼上大声道:“我们齐家世代忠良,从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忠君爱国,天地可鉴!”
“秦止戈!你欺君罔上,肆意挑起战端,屠戮大夏百姓,虽为诸侯,实为国贼!你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城墙下,宫七掏了掏耳朵,道:“要打就打,哪这么多废话?”
对齐文故吼完,宫七又对秦钧道:“侯爷,这青州兵就是啰嗦,打仗之前还讲究个攻心战术,先把侯爷贬得一文不值,再大义凛然数落侯爷的不是,最后再说自己上得天命,下得人心,要侯爷不战而降。”
城楼上,齐文故吐沫横飞,煽动着守城将士的情绪,大有秦钧不死天理难容之意。
“弩。”
陌刀回鞘,秦钧伸出左手,漠然道。
随侍的暗卫连忙把□□递到秦钧掌心。
宫七挑了挑眉,幸灾乐祸地看着城楼上的齐文故。
秦钧半眯着眼,看着城楼上竖起的旌旗。
宫七道:“我们家侯爷第一箭,射你们的中军大旗。”
声音传来,引得城楼上的士兵大笑不已。
原因无他,秦钧此时的距离与城楼实在太远,纵有百步穿杨之术,也不可能射到旌旗。
更何况,中军大旗是用百年榆木制成,要三五个人才能扛得动,箭远而力乏,纵然秦钧能射到榆木,也不可能撼动旌旗。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这么准的准头,也没有人有这么大的力气。
城楼下,秦钧松弦。
箭若流星,划破空气,飞旋而去。
无数人的目光随着箭弩而动。
片刻间,箭弩牢牢钉在中军大旗上。
原本喧闹着嘲讽宫七的青州将士们顿时鸦雀无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榆木旗杆。
清风拂动,齐字大旗烈烈,迎风舒展。
齐文故悄悄擦下额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气,道:“可笑无知小儿,夸下海口又如何?我齐家大旗,仍然屹立不倒。”
宫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无知,真是一种幸福。
宫七道:“急什么?”
一群傻子。
日头西斜,拖着万丈霞光渐行渐远,傍晚的凉风徐徐而来,吹动着血色的战袍。
有什么声音细碎响起,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一般,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激得人头皮发麻。
青州兵面面相觑,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旌旗,城墙上的青州兵的目光全部转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