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彤软软的手指戳着秦钧的腰间,掐着嗓子道:“侯爷”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是博览哗书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对一个男人撒娇办可怜?
她那便宜爹杜砚,房里那么多的姬妾,都被她的可怜巴巴给骗得找不到北,更何况秦钧这个情窦晚开的少年了。
杜云彤的声音越发娇柔,像是掺了蜜一般:“奴家错了”
夜风迎面拂过,吹起了秦钧额前没有束起的碎发。
月色皎皎,如碎了的玉屑一般倾泻而下。
秦钧立在月下,极清俊的脸上明明暗暗,眼底如藏了漩涡的深潭一般,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已经是春末初夏的季节,他穿的衣服极薄,从皇城出来时,为了见杜云彤,他还特意换了件衣服,潇洒飘逸至极。
没有姜度的洒脱气度,但穿着打扮,总要往潇洒那一挂走。
她喜欢那种气度。
衣服气度是有了,相应的,布料极薄,隔着薄薄的料子,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她温热的指腹上的体温。
痒痒的,又酥酥麻麻的。
让人整个人都不自然起来。
偏她此刻的声音也捏得恰到好处,娇滴滴的,但又没有矫揉造作的柔媚,声音落在他耳膜,像是用羽毛轻轻滑过心口一般。
“侯爷,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我保证,下一次绝不会再这样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但与侯爷相比,什么江山如画,家国天下,都不及侯爷的一根指头。”
听她越说越不着调,秦钧终于转过了身。
月色下,秦钧的耳垂微微泛着红,半敛着眉眼,漠然地看着杜云彤。
好似在看着再普通的一个人似的,但眼底却无他看寻常人的防备与漠视。
长长睫毛下,他眼底仿佛有着星河,又像是蔚蓝的海水波光潋滟,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秦钧道:“胡闹。”
他的手背在身后,杜云彤把他的手拉到面前,与他十指相扣,笑眯眯道:“什么胡闹,我这说的可是真心话,比真金都真。”
“奴家心里,侯爷最重要了。”
秦钧比她想象中的好哄多了,三两句软话都能把他哄回来,看来她以前对他多有误解,以为他是那种生气之后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人。
杜云彤仰起脸,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秦钧。
秦钧身后是星光灿烂伴着月色朦胧,周围夜风徐徐,送来了阵阵花香,一切都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
而秦钧低哑的声音,便是那不真实里唯一的真实。
“止戈。”
秦钧道。
因为是仰着脸,她能看到他微红的耳垂,以及闪躲的眼神。
此时不逗他,更待何时?
傲娇的小少年表露心迹的机会可不多,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杜云彤笑得一脸诚恳:“什么?”
秦钧微微偏过脸,声音又低了一分:“我的名字。”
杜云彤眨了眨眼:“我知道侯爷的名字是秦止戈呀。”
她要他自己说出来,他想让她叫他名字,而不是疏离又陌生的侯爷。
傲娇是病,得治。
许是她现在的不上道与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聪明相差甚大,秦钧又侧回了脸,半眯着眼,似乎在看她是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是假不明白。
但她那张脸实在太具有欺骗性,秋水似的眼睛直直望着人,能让人的心都无端软了三分,再加上她彼时懵懂的小表情,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她平时的精明。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懵懂稚气的少年,婀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不懂爱,也不懂恨的年龄。
如一张白纸般,等着有心人来描画。
秦钧睫毛动了动,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以后,叫我名字便可。”
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又偏向一旁。
月色下,她云锦的外衫极尽透明,修长的脖颈,雪白的肌肤,灵动的眸子,如画里走出来的仕女般,般般入画。
杜云彤眼睛弯了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