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道:“正是这个理。”
鎏金的瑞兽里吐着好闻的熏香,太后右手精致的护甲搭在左手手面上,眉眼含笑,道:“止戈,说来听听。”
其实秦钧纵然不说,她也能猜得到。
秦钧和杜云彤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早就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但苦于家中没有父母长辈,便无人说亲纳吉,才导致婚事就此搁浅了。
秦钧家里连个出五服的亲眷都没有,至于杜云彤家里,那就更不需要说了,外祖家一族死了个干净,至于父辈的亲眷,那就更不需说,有还不如没有呢。
以前闹得整个天启城都沸沸扬扬的,提起承恩侯府的吕老夫人和小吕氏,谁不无不心惊地叹上一句做事怎能这般狠绝。
可就是这般狠绝。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吕老夫人是间接害死杜云彤的母亲许如清的,关系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又怎么会操心杜云彤的婚事?
太后越深想,便越替杜云彤觉得委屈。
说起来,许如清和杜砚的婚事,还是她一手撮合的,为了帮正德帝巩固地位的。
哪曾想,地位非但没有巩固,还害了许如清的一生。
为着这点原因,她看到杜云彤那张与许如清过分相似的脸时,总有几分内疚在里面。
尤其是,在得知许如清和姜度之间的事情后,她更是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姜度是他的孩子啊,姜家的好儿郎,姜度纵然是想娶公主,想上天上摘月亮,她也会赐婚,甚至给他搬凳子,但偏偏,因为她的缘故,让姜度痛失所爱,蹉跎至今未娶。
更有甚者,姜度会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每每想到这,她便心痛不已。
太后眉头微动,眸光又瞬间恢复往日的波澜不惊,威严里带着点慈爱,看着殿中坐姿笔直的秦钧。
秦钧道:“臣想给杜家姑娘讨个封号。”
他的声音不大,压低之后的嗓音略显得低哑,并不算好听的少年音,却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易微微抬眉,放下了茶杯,道:“讨封号?”
随之释然一笑,道:“是了,如今杜姑娘与止戈在一处,确实身份悬殊。”
李易抬头看着太后,微笑道:“皇祖母,杜姑娘聪明果断,比之辅政大臣毫不逊色,若非是女儿身,当是我大夏之栋梁。”
太后垂眸看着秦钧,有些闹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秦钧是超品的定北侯,且她今日正在与李易商议,再把秦钧的爵位往上晋一晋。
定北侯这个爵位,是秦家世袭的,属于秦钧的爵位,当在定北侯之上的。
封号什么的,杜云彤只要嫁给了秦钧,不都有了吗?
又何苦来她这里讨一个?
欠了她的人情,可不是好还的。
不过秦钧既然亲自来讨了,她不给,也说不过去。
杜云彤确实帮了她不少的忙,也帮她拢住了秦钧的心,让秦钧在朝政立储的态度上,一直与她保持着一致。
甚至就连秦钧这几年的奏折里,弹劾她把持朝政的难听话都少了许多,于情于理,她都不好拒绝秦钧这个要求。
太后抿了一口茶,答应得颇为干脆:“哀家素来知道,云丫头是个乖巧的孩子,纵然你不说,哀家也会给她应有的封赏。”
天启城里藏不住秘密。
秦钧不再像以前那般残暴嗜杀,甚至还开始结交朝臣,安抚难民,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怀疑杀神秦钧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要不然,怎么会干起与他性格完全不符合的事情。
在众人质疑秦钧性情大变的时候,杜云彤走入了世人的眼睛,帮秦钧谋划,帮秦钧打点,其聪明才智,比之许多人府上养的幕僚都强得多。
自此,杜家女郎度化杀神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天启城的每一个角落。
秦钧的改变实在太大,让朝臣们无不反省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养一个像杜云彤这般聪明的幕僚,若杜云彤是个男子,只怕朝臣们早就按耐不住,风风火火挖墙脚了。
天下谁人不知,定北侯看着气派,但内里并不富贵,全部的家财都贴补三州的兵士了,哪有什么闲钱去养个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