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书法?”“叔叔,你真的会写?”
小男孩咬着手指,看着袁谦铺平宣纸,压上纸镇。
“要叫哥哥才对。”胡微在旁边一本正经地纠正,“要不哥哥姐姐就叫你爸爸过来了。”这话一出,吓得小男孩赶紧乖觉地哥哥姐姐叫了好几声。袁谦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冲着胡微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三人在旅馆侧面一间平房里,说是平房,其实它又简陋了些。可能原本老板想拿来当仓库用,后来因为儿子读书,又修葺一番,成了书房。简陋是简陋了点,不过书桌椅子书柜一应俱全,隔音也挺不错——美中不足的是,当仓库设计的时候,没留窗户,就只做了个带栅栏的气窗。
再看向那边,袁谦已经把墨调匀,润了笔。
小男孩跑到桌边,“准备写什么?”
袁谦揉了揉他头的小脑袋,“你最近背了什么?”“李白!”小男孩突然来了劲,“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袁谦笑吟吟地往下接。
铺着宣纸的八仙桌上虽然有盏台灯,房内却有不少空间仍然笼着一层黑。
此时月光斜斜照进来,投在地面,如碎云残雪。
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胡微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袁谦写字。以前在他家里,都是远远知道他在练字而已,有时候她抱着手机经过客厅去冰箱拿吃的,还觉得他这人习惯无聊得很,净是些老头子癖好。
然后被袁谦此时的气场镇住了,和小男孩一样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写完最后人字的一撇一捺。他转过身来,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写好了,你看看。”小男孩跑到桌前,愣愣看了几秒,然后发出长长一声“哇——”的惊叹。
胡微在心里也很没出息地和小男孩做了类似的反应,再看看袁谦,他也只是将笔放在笔架上,退到她旁边,悄悄问了她一句:“怎么样?”有人敲门。
胡微以为是自己听错,直到门外传来老板的声音。原来是他们家快开饭了,叫儿子去吃饭。小男孩还在八仙桌前面哇个不停,老板上来提着儿子耳朵看了一眼,连连说袁谦写得好,要不是只是过客,就请他当个西席了。
又请两人一起去吃饭,袁谦问了胡微的意思婉拒后,两人留在平房里。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