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些,甚至带上一点笑意,挂了电话。
走到莫晓身侧的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一角凉透的龙井,浅抿一口,“池睿已经尽可能压下消息,娱乐圈井水深,就算他手腕再硬也难做到一丝不漏,闲言碎语总是会有一些的,光影的公关部会尽量帮你洗白。”
莫晓手指下意识地在皮质沙发面上摩挲,长睫半垂遮住眼中泛起的波澜,轻轻点了下头,“已经很麻烦他了。”
凌莫栩看她明明忐忑,却逞强地不显露出来,心像是被细柔的涓流淌过,软得不行,轻叹口气,揉了揉她的发,安抚道:“别担心,一切有哥哥在。”
“哥哥。”莫晓感觉有一股酸溜在道鼻腔倒流,生生逼下泪意,“谢谢你。”
她的哥哥,一直都是那个无条件护她、疼她的人。
凌莫栩闻言一改方才的严肃表情,眼底甚至有了点笑意,“傻瓜,和哥哥有什么好谢的。”
今天给安然过生日,本来打算自己做饭的,这样一闹已然没了兴致,加之不确定是不是还有狗仔在外守着,在凌怀年的办公室一直坐到傍晚,又在商场里找了家餐厅吃晚饭。
看着何一南一口一口喂安然吃饭,莫晓有些内疚,好好的一个生日就这么给毁了。
偷瞟了一眼正在慢条斯理喝着白开水的凌莫栩,本以为依他的性格,会冷讽一句:呵—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可是一直到现在他都只字不提顾言忱,莫晓心里愈发地没底,隐隐不安,总觉得她和顾言忱在一起太理所当然,水到渠成,而太轻易得到的美好是否更容易破碎。
晚饭后,他们坐着凌莫栩的车回到了公寓,期间去买了一个蛋糕,就算原计划的一切美好被突然打破,但至少,要给安然一个生日仪式,老天爷已经亏欠他太多,她只能尽可能让他和正常的孩子少一点不同。
汽车停在小区楼下,莫晓先钻出车门,打算回身去接安然,却在侧眸时不经意的一瞥生生顿住。
不远处的一棵银杏下,一道携拔的身影斜倚车身,一手插在裤兜里,侧头看向马路,指尖夹着一点猩红,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隔着朦胧不明的灯光和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莫晓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只觉得灯影下他的侧脸深邃冷硬,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等了多久。
好似心有所感,他回过头来,隔着幽沉的灯影和她视线相遇,头发被风吹乱,方才的冷凝神色尽数退去,让他有了一点生动的意味,一抹关怀从眼底毫不掩饰地流泻出来。
顾言忱熄了烟蒂,站直身走了过来。
凌莫栩已经站在了莫晓身边,而他的妹妹暗淡了半天的眼里,在此刻终于泛起光彩,清辉熠熠,仿佛除了迎面走来的人再容不下其他。
凌莫栩看着顾言忱,眸色比夜色幽邃,“之前我问过你是不是就认定他了。”他嗓音清冽,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个字一个字蹦到莫晓柔软的心坎上,“那么,现在呢?”
莫晓心头涌起某种缱绻的情绪,又带着微微忐忑,半垂的长睫定了好几秒,静静压下心中的不安,才缓缓开口,“不止是现在,在以后,不管多久以后,我想我都不会改变。”
他一个人已经挡住了我的人山人海,从此,我再看不见别人。
侧眸看了眼凌莫栩,好似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抿唇甜甜笑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每一秒钟都觉得无比充实幸福,都让我想要珍惜,我想,除了他,再不会有别人了。”
凌莫栩缄默地注视着她,莫晓在他恍若深海的凝视下内心深处突然浮现一丝担忧,弱声问:“哥哥,这样是不是让你和爸爸为难了?”
凌莫栩闻言竟然弯唇笑了起来,“我们凌家的女儿不是这么好娶的,怎么说,也是他比较为难。”
莫晓听他好似玩笑的话,有些放松,却又更加恍惚,完全琢磨不透他的意思,难得撒娇:“哥哥”
凌莫栩拍拍她的后脑,“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低语间顾言忱已经走到面前,两个姿容卓越的男人第一次正面迎上,一个心念深沉如海,一个清冷内敛如山,居然还一本正经、十分正式地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