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怎么大船还不能靠岸?杭州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身为两淮盐运使的大哥也没派个人来说清楚状况,让一船女眷在这里傻等……?
其实此时在港口岸上,前来迎接祖母颜老太太和舅舅东平郡王世子一行人的颜大少爷颜宁瑾急得如热锅蚂蚁,方才管家来报,那位带队封闭杭州港捉拿逃犯的千户大人依旧拒绝与他这个颜大公子见面,而且坚持若想大船靠岸,就必须接受军士登船检查,否则就是耗到明日,也是这个结果!
颜宁瑾顾不得读书人的斯文形象,急得跳脚,骂道:“混账!祖母那一船都是女眷、舅舅身为郡王世子,岂能容许这些臭军士登船搜人?!太傅府颜面何在?皇族颜面何在?”
末了,颜宁谨悄声问管家:“那五十两黄金送出去没有?”
管家拿出袖子里沉甸甸的小包袱,回道:“说太烫手,不敢收。”
“哼,不过是个千户,五十两黄金还喂不饱,我亲自去会会这位大人。”颜宁瑾整了整衣冠,命管家递上自己名帖,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有着“储相”之称的翰林院庶吉士,区区一个千户还不能给他面子?
管家正要去替帖子,却见远处一个中年文士快步走来,管家道:“大少爷,老——老爷来了!”
颜宁瑾忙迎上去,道:“爹爹怎么来了?儿子正要去见那位封港的千户。”
颜大爷很铁不成钢的看着长子,二十岁已经行了冠礼的人了,才学尚可,可是欠缺经验,不知何时才能顶起门户,唉。
颜大爷摆了摆手,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赶紧坐了小船登官船,去安抚祖母、把情况和你舅舅好好说说,没得让两位长辈等的心焦。”
宁瑾诧异问道:“爹爹要亲自去见那个千户?您可是三品大员,不如还是儿子——。”
“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颜大爷在长子耳边低语道:“你还看不出来?能一夜之间使得数万扬州卫所将士都听从命令的,怎么可能是普通千户?”
宁瑾一愣,低头道:“是孩儿考虑不周,孩儿这就登船。”
颜大爷低声道:“去吧,世子爷若问起原因,你就说魏国公被刺,其余一概不知。”
“什么?魏国公被刺?!我——我怎么不知道?”宁瑾大惊。
颜大爷冷哼一声:“你还没到知道这些的时候,还不快去。”
宁瑾惊魂未定的上了小船,颜大爷暗道,自己也是刚刚得知这个震惊的消息,否则,他早就自己来了,怎么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派长子接船。
颜大爷命管家递上了自己的名帖,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有军士来请颜大爷去港口临时搭建的军帐里见把杭州城弄得鸡飞狗跳的“千户大人”。
头戴乌纱帽,身穿藏香色飞鱼服、腰悬麒麟纹军牌、佩着三尺长剑的军官起身抱拳相迎道:“颜大人,别来无恙否?”
颜大爷微微一怔,他混迹官场多年,一眼就看出军官身上那套飞鱼服是圣上御赐的,腰间的麒麟军牌,可以调动整个卫所兵力……。
只是一瞬,颜大爷很快面色如常,道:“难怪连东平郡王世子的船都敢拦,也只有赫赫有名的永定侯府许三爷能有这个手笔。”
这位许三爷早先是以纨绔闻名京城,没有他不敢惹的祸,前两年从成都游学回来,一举中了秀才,却又扛起枪回到京卫指挥司、又在海船里狠狠捞了一笔,着实轰动了一阵,连皇上都屡屡召见他。
因得了圣眷,徐三爷这两年在京卫指挥司混得春风得意,今年刚升了正四品指挥佥事,算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了。
许三叔嘻嘻一笑,请颜大爷上座,看茶,说道:“既然连颜大人都亲自来了,肯定是明白下官为何在扬州城布下天罗地网。”
难道魏国公被刺,惊动了千里之外的皇上?这位许三叔是封了密旨查案的?
颜大爷是中央六部户部直接下属的盐运司的官员,和军队达不上干系,他不便也不能过问此事,尤其是目前形势不明,不关己事,最好莫要掺和。
但是他闺女这几天就要出嫁,扬州城被这位“钦差”许三爷弄得全城戒严,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未免人人自危,好好的婚礼岂不就被毁了?
想到这里,颜大爷